“此病看似兇猛,卻並非難治之症。微臣先為王爺開一劑黃連解毒湯,日常配以綠豆湯服食,症狀便可大大緩解。”秦太醫胸有成竹,“王爺此症乃至是初期,發現得早所以治癒機會也大。”
敏寧才鬆了一口氣,笑著道:“那就勞煩太醫了。”
“微臣不敢當。”秦太醫一拱手,“微臣即刻下去開藥。”
讓人送走了秦太醫,敏寧才叫來何嬤嬤跟小路子,吩咐道:“五爺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這段時間注意廚房上的飲食,別叫五爺吃了禁忌的東西。送給五爺的菜色一律從咱們院子的廚房裡出,何嬤嬤你盯緊著點。”
“是。”
“小路子,如今五爺的病況雖然不顯,但你也得時時刻刻勸他別過多勞累,下邊的那幾個側福晉若是求見,一律都回絕了,更不能接下她們送去給五爺的吃食。”敏寧一一吩咐道。病從口入,這病原就是風熱瘡毒所致,飲食上更是要格外小心,“等一下秦太醫會派人來說服藥期間的禁忌,你們都得留意聽著。”
“嗻。”
永琪生病的事情肯定是瞞不過宮裡人的,好在他們已經分府出宮,也少了一些人情往來。除了永璋、永珹、永瑢跟永璇派來的人之外,敏寧一律以“王爺要好生養病”為藉口將王府大門緊閉,倒是傳出了不少關於永琪是否命不久矣的傳聞來。先前小路子將水櫻關押起來尚未來得及處理,此時也正好尋個藉口打殺掉。索綽羅氏、萬琉哈氏跟胡氏都有心要去看望永琪,但也被一一拒絕了。
永琪這病一旦出現徵兆便發展得極快,好在秦太醫醫術高明,服了幾帖藥就將病情控制住。敏寧看著永琪被病痛折磨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忍住奔騰而出的淚水,絞了帕子放在永琪的額頭上降溫。
附骨疽一發作,病患就會發起高燒、大汗淋漓且渾身發熱,聽說要是不及時治療,患處是從骨頭那裡開始腐爛,一直從內到外的化膿,最後可能就要活活疼死。敏寧慶幸太醫院的太醫還真不是吃素的,吃藥扎針後,永琪的高熱已經慢慢退下來。
“這回可是把我嚇壞了。”敏寧端來薏苡仁百合粥,“額娘在宮裡也是急得滿頭大汗,虧得你身子漸漸好了,要不然……”
“我沒事,別擔心了。”永琪抿了一口熱粥,“那日你枕我腿上說話時,原來便是病症發作的開始,我倒是不以為然。要不是太醫們醫術高明,我這條腿只怕是要保不住,甚至連這條命也危險了。”
“說起來,你當年墜馬,雖然查出是周家坐下的手腳,但魏家又何嘗沒有出力。只可惜咱們找不到證據,只能讓魏家繼續逍遙法外。”說起這個敏寧就恨,歸根到底還是魏家跟令嬪的錯,“那個水櫻,小路子尋了個藉口將她整治了,可我就怕堵得住這個堵不住另一個,她可是衝著你來的。”
“來一個治一個,如今岳父在內務府任職,咱們倒是可以省了不少心。”永琪又服了藥,“我最近大概是鋒芒太露了,倒是忘了何為低調。”作為唯一一個伴駕南巡的成年阿哥,又是諸位阿哥里第一為親王,永琪明裡暗裡收到不少拉攏跟賄賂。被他拒絕的人有些不死心繼續巴結,有些卻是懷恨在心想要支援另一個阿哥,明槍暗箭躲也躲不過。“有了這個病作筏子也好,我正好休息一段時間。”
“也對,好生休息下也好。”敏寧見他有些昏昏欲睡,便道,“你且睡下吧,我在外間守著。”
“辛苦你了。”永琪合上眼,在藥效的作用下沉入夢鄉。
敏寧卻是坐在外間的榻上默默出神。她記得歷史上的永琪病了差不多有一年才藥石無效離世的。那就是說他被這個病折磨了好長一段時間,難道在這段日子裡太醫院的人都沒有想出個有效的法子麼?她不信。那麼唯一解釋得通的,就是有人想永琪死。三十一年就是十五阿哥入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