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缺的,就是骨氣。”聲音黯淡了一點,他道,“所以收起你們的同情和看不起吧,他不需要。”
重摸機甲! 上一篇(6點)│回目錄頁
衛生間微閉的門慢慢推開,幾名學員無意間望向那邊,神色卻都是一愣。心中一動,猛然回頭,南卓呆呆地望著門口那個修長而孤單的熟悉身影。
沒有什麼表情,門口的少年走了過來。立定在他們面前,他直視著那幾名臉色尷尬的學員。
躲避著他的目光,幾名學員忽然覺得,這個帝國少年的眼神是如此清澈透明,沒有羞慚,沒有惱怒,只有一汪深不見底的平靜。
“我在帝國軍隊裡時,因為生病的緣故,只接受過一小段時間的體能訓練,並沒有接受過系統培訓。”他輕聲道,神色有點怔然,“我不是科班出身,也沒有上過學,很多知識……自己也學得很零散。所以我教給你們的,都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點點滴滴。”
無比尷尬地對望一眼,眾人知道他已經聽見了所有的對話。
“可我既然決定來教你們,就不會藏私。因為我藏私一分,就是把你們往死亡線上推近一分。”他認真而艱難地道,“無論你們信不信我,都請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因為那是我能總結出來的所有。”
……
心裡一陣刺痛,南卓猛地踏前一步。正要說些什麼,澈蘇微微搖頭,阻止了他的張口。
場中一片靜默,終於有學員羞愧地低聲道:“抱歉,我們多心了。”
雖然有著少許的懷疑,可這些天一直接受著這個溫和孤獨的少年的培訓,看著那張屬於少年人的秀美面孔,看著那張臉上常常露出的恍惚和憂傷,學員們也的確很難對他產生什麼真正的敵意。
繞過他們,澈蘇向著洗手間的隔門走去。
面面相覷,幾名聯邦機修學員低著頭,無聲地向南卓行了軍禮,訕訕離去。
站立在洗手檯前,南卓一動不動。
不過片刻,隔門重開,澈蘇從裡面走了出來。抬眼望見南卓,他有點愣神,清秀的眉頭輕輕皺起來。
一眼看見他的皺眉,南卓的心裡打了個突,原本想了無數遍的開場白,也只變成了吶吶無言。定定地看著澈蘇,他半晌才低聲打了個招呼:“嘿……你好。”
澈蘇有點拘束地走到水池邊,也低聲道:“你好。”
原本熟悉的兩個人,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沉默著。
不停地在水流下搓洗著雙手,澈蘇低著頭,沒有再看南卓。目光落在他修長的十指上,忽然瞥見那兩根骨節顯得比別的手指稍微粗一點的手指,南卓的心一瞬間像被什麼狠狠刺中。
踏上一步,他忽然伸手握住了水流下澈蘇的手。幾乎是顫抖著,他終於吐出一句:“澈蘇,你的手還好嗎?”
彷彿吃了一驚,澈蘇呆了呆,慢慢把手抽了回去。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看著南卓,微微地笑了:“挺好的……沒什麼。”
看著南卓那暗沉的眼,他目光柔和下來,又輕聲加了一句:“早就好了,真的。那位傅院長人很好,他幫我定了很多專門的治療方案呢。”
伸出手,他嘗試著很快地伸展修長的蒼白手指,微笑:“你看,完全沒有問題。”
死死盯著那痊癒後長出的骨痂,南卓半晌才移開眼光:“過一會,我會和你一起進行作戰和機修搭檔演示。”
澈蘇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他們和我說過。”
不知道再怎麼接話,兩人之間再度陷入了沉默。
慢慢覺得身邊的空氣凝滯得快要讓他窒息,南卓點點頭:“好,一會兒操控室見。”
轉身手搭在門把的那一霎,身後卻傳來澈蘇猶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