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問：「這次調休回來呆幾天？」

梁思回：「放三天假，端午節就不回來了。」

婆婆唉聲嘆氣：「什麼破公司，端午節都不給人正常放假。」

埋怨完，又說：「我買了菜，給你們煮飯去。」

梁思丈夫突然開口說：「我幫您拿了預定的兔排，還買了兔腿和鹵豬蹄，都放在冰箱冷鮮室。」

老人點點頭，拎著菜籃子往廚房裡走。

甜甜拿著手工藝項鍊回來了，稚嫩嗓音含著期盼：「媽媽，送給你。」

「謝謝甜甜，媽媽很喜歡。」梁思蹲下身，彎腰說：「你能幫媽媽戴上嗎？」

甜甜猶豫了下，在大公雞和媽媽之間衡量，覺得媽媽比較重要，於是忍痛放下大公雞，雙手圈著項鍊套進了媽媽的脖頸。

梁思抱著女兒，在她臉頰親一口：「真乖，你真是媽媽的小心肝寶貝。」

突然梁思鼻尖動了動，從寶貝女兒身上聞見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有一種新鮮雞屎，夾雜著腐爛鳥羽毛的刺鼻味。

梁思捏著鼻子，上下打量女兒身上並沒有不乾淨的東西，直到瞄見腳邊撲通翅膀的大公雞，才後知後覺。

湊近聞了聞，臭味果然是從大公雞身上飄來的，令人窒息。

梁思說：「咱們把大公雞交給奶奶好不好？」

甜甜小朋友固執說：「不好，小紅是我的朋友，它要跟我一起住的。」

梁思：「……」

好吧，在女兒心裡，她還比不上一隻叫小紅的大公雞。

買來準備燉雞湯給兒子兒媳補身體的大公雞，因為孫女的喜愛，暫時逃過一劫。

梁思從行李箱裡翻找出一條天藍色的紗裙：「甜甜快看，媽媽特意給你買的漂亮裙子，喜不喜歡？」

看到花裙子，甜甜的眼睛亮晶晶：「公主裙耶，喜歡，我們幼兒園有個小女孩穿公主裙和水晶鞋，像個小公主一樣！她可漂亮了，同學都喜歡跟她一起玩，我想現在就穿上公主裙，可以嗎？」

梁思寵溺說：「可以啊，回房間媽媽幫你穿。」

甜甜穿上漂亮裙子，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跑到廚房找人：「奶奶，奶奶，你看媽媽給我買的漂亮裙子，好不好看？」

奶奶停下切菜的動作，一點不敷衍，很認真看她轉圈圈，猛誇一頓：「好看，我們甜甜像個小公主一樣。」

甜甜歡喜得不得了，又去找爸爸……

晚飯，天南地北的一家人難得湊在一起吃頓飯。

桌上，婆婆說：「你們端午節不回來，明天我到市場看看有沒有賣粽葉的，今年咱們家提前過端午。」

梁思點頭附和：「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天都可以是節日。」

保留一條雞命的大公雞，被關在籠子裡，放到浴室，如果不是奶奶勸說，甜甜恨不得抱著她的公雞到床上一塊兒睡覺。

在奶奶的指導下，甜甜餵大米和蔬菜給大公雞，看它吃得飽飽，心滿意足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醒來，聞見奶奶燉著香香的湯，甜甜吸了吸香氣：「奶奶做了好吃的肉肉啊！」

奶奶抬眼笑：「是啊，一會兒甜甜要多吃點，這個湯很補人。」

客廳裡，奶奶低頭教兒子兒媳包粽子：「兩勺糯米，放一顆蜜餞，再挖一勺糯米鋪開，這樣一折……」

梁思看得不太明白，正要問問家婆不懂的地方，聽見浴室裡傳來女兒的哭喊聲：「奶奶，我的小紅不見了。」

完犢子了。

梁思哀嘆。

大公雞臭點，她們還能捏著鼻子忍忍，這隻雞天沒亮開始打鳴兒，吵得人睡不著，一早左右鄰居都來敲門，搞不好，要到物業投訴了。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