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馬匹,兩人也顧不上尋找,只閉著眼睛一個勁兒往前衝,哪兒人多往哪裡擠。訴今此刻才覺得平時沒白到處逛,跑得倒快,倆人很快就把家丁們甩掉了。
“幸好……幸好甩掉了他們,不然麻煩可大了。”杜慕邊喘粗氣邊說。
訴今卻有些氣短,一屁股坐到地上,緩了半天勁兒,“為什麼?你認得他們?”
“見過幾次,放心吧,他們不識得我,那兩個公子哥兒便是惇王府的大爺和二爺,封的都是輔國公。”杜慕慢慢歇了過來。
“輔國公比貝勒官大嗎?”訴今想到了載澄。
“比起貝勒當然是差遠了,你問這……”
他還沒說完訴今便打斷他,“那我就不怕他們,官兒這麼小還敢欺負我。”訴今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還是撫著胸口順氣。
杜慕卻暗暗搖頭,覺得她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只怕總有一天會吃虧,卻不知訴今是因為仗著載澄的緣故。
兩人找個地方坐了一會兒,想著那兩位爺應該離開,才回去找馬,找到後杜慕又送訴今回家,到家已快到傍晚。
………【第五章 茱萸錦衣玉作匣】………
訴今回到家想起中午的事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那少年仗勢欺人,好笑的是長這麼大第一回這麼狼狽,被人追得滿大街跑。歪在躺椅上歇著,馥硯在院子裡喊她:“訴今,有人找。”
杜慕這麼快又回來了?她這樣想著出了門,是載澄的貼身小廝,訴今記得他叫做陳興。
“有事兒嗎?”訴今笑著問。
“貝勒爺上月剛領了全俸,託小的給姑娘送來這個。”陳興說著雙手遞給訴今一個嵌玉紫檀木匣,訴今認得上面鑲嵌的這種�в瘢��鞘⒉�諫蕉��
訴今忙道謝,看著陳興離開,才回了屋。開啟玉匣,裡面兩套衣衫,一套漢服,一套旗裝長袍,漢服跟平日穿的樣式一樣,質地為淺粉花綢。旗裝則是大紅衣領,繡著滿滿的牡丹,領口、袖頭和掖襟也都滾著金紋。
訴今看著心裡喜歡,馬上換上試穿,大小正好。她想著一共兩件,應該送給馥硯一件,但是她身量比自己高很多,也不合適,被她看到又要傳到少爺耳朵裡,忙脫下來把兩件衣服藏到箱子底下。
到了晚上訴今躺在床上,還是想著一天的事情,天橋遇到的那兩人是載澄的堂兄,但又不是自己認識那一位,今日他送我衣服,必然也是他堂兄的吩咐。想到這裡又搖搖頭,同樣都是王爺的兒子,差別卻如此之大。
第二天大清早,訴今剛睡醒起床,便聽到大力的拍門聲。跑過去開門,門口站著五六個官兵打扮的人,訴今心裡一驚,怎麼找上門的?不就一個罐子嗎。
為頭身著五爪蟒袍的大漢大聲道:“你們主人在家嗎?”
這時文銳已經聞聲出房,忙請幾位官兵進堂屋,招呼馥硯看茶。訴今心中害怕,看幾人進了屋子,自己忙跑出門叫了輛馬車,跟車伕說去恭王府,坐在車上心裡還砰砰跳得厲害。
本來恭王府就離得遠,訴今更是覺得已經過了一天那麼長才到,下了車丟給車伕銀子,跑到大門口朝侍衛說,“麻煩叫一下你家貝勒爺。”
侍衛不看她,不說話。
訴今更急,拉著他袖子,“求你了,我是你家貝勒的朋友,你說孟訴今有急事,他肯定會出來的。”
侍衛還是不理,她便翻來覆去一直說著,都是那麼幾句話,最後侍衛無法,只好說:“大爺每天起早去上書房,不在府上。”
訴今聽這話,才灰了心,轉身慢慢往回走,只覺得事情真的鬧大了,心裡再什麼法子也想不出來。又突然想到,自己跑了出來,官兵抓不到自己,把少爺帶走怎麼辦。一想到會連累文銳,訴今更是心裡急得要噴出火來,全身卻又直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