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不同就在於,高龐做不到,卻知道為什麼做不到,或者怎麼樣做到。然而這些人即便做到了,卻還是不明白。
是該說他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還是該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呢。
不管是哪一種解釋,高龐都能找到解釋,並且試著去做。但是這些人除了知道的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就如戰報中錢清對於異樣局面的反應,如果是霍崇這樣的學者,對面是難得一見的名將或者是瞎搞的愚將,大概都不會影響到霍崇的表現……
想到這裡,高龐想求證一下,就問道:“都督,若是你指揮濟寧之戰,會如何打?”
霍崇想都沒想,直接答道:“各營按照方向進發,打穿清軍。清軍的思路就是取勝。勝仗是打出來的,不是敵人蠢出來的。只要我軍與清軍接戰,他們的本質就露出來了。錢清這孩子,還是怕局面脫出她掌握之外。”
說到這裡,霍崇也整理好了自己的判斷,“高龐,你既然明白了禁止裹小腳會遇到的難處。你就去政治部,做好前期政治部內的思想準備。你說的沒錯,到現在為止的裹小腳不是哪個人的對錯。而是裹小指令碼身錯了。仗打完,你來負責此事。”
“是。”高龐遲疑的答道。
霍崇聽出了高龐的遲疑,“別覺得這是小事。一件小事若是牽扯到千家萬戶,牽扯到我們治下所有家庭,這樣的事情會是小事麼?”
等高龐退下,霍崇拿起筆就給錢清寫起信。有了思路,寫起來刷刷點點,寫完之後稍微修改一下。霍崇又補了一段,“若是我寫的並沒有讓你覺得是你的感受,就把自己的感受發回來。放心,我軍必勝。你也一定會透過此次經歷,有成長。”
大漢政權這邊是透過戰報的形勢比較準確的瞭解戰局,尤其是與指揮官進行溝通,進行調整。
京城這邊訊息傳遞速度並不比大漢政權這邊慢,卻不存在霍崇和指揮官這種推心置腹。
好幾份公文都記錄了清軍在濟寧城下的表現,對這種行動的評價則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由寫這些公文這些人根據他們的理解來寫。
老十三看完之後不吭聲,弘晝倒是生氣了,“鄂爾泰竟然陣前退卻,之後又畏敵不前,他對得起先皇對他的恩寵麼!”
聽到這樣憤怒的發言,其他幾名軍機大臣都不敢說話。內閣總理大臣老十四在這一片沉默中開口說道:“皇上,臣以為鄂爾泰與嶽鍾琪其實做的尚可。”
弘晝明顯不能接受,“十四叔為何要為他們求情?”
“皇上,若是讓臣來指揮,這十幾萬人的行動只怕撤成逃散。嶽鍾琪面對賊軍追擊,井然有序的撤下來後隊。鄂爾泰能趁著這個機會將另外三路人馬撤下。真是極為不易。便是沒殲滅賊軍,也沒有折損人馬。依舊將賊軍圍困在濟寧城下,想戰之時依舊能戰。臣以為不要責備他們。”
弘晝聽了這話,還是非常不高興,卻沒說什麼,而是看向老十三。老十三心中則是左右為難。在老十四發話之前,他覺得鄂爾泰的確做得非常奇怪。老十四這麼一分析,鄂爾泰與嶽鍾琪的表現也完全能說通。
畢竟霍崇曾經用兩萬軍擊敗過十萬軍,如此大膽的進入清軍重圍之中,定然得有所憑仗。若是鄂爾泰一味猛攻,導致十二萬軍再次大敗。那就是不測之禍。
當然,老十三也真的看不起鄂爾泰。十二萬人面對陷入重圍的三萬人,竟然不敢全軍壓上。這可是四倍人數的差距,哪怕兩個換一個,也能盡數殲滅霍崇手下精銳。難道鄂爾泰就如此膽小麼?
帶著如此不滿,老十三問旁邊的戶部尚書孫嘉淦,“你雖然不懂軍事,對此事卻怎麼看?”
孫嘉淦之所以能成為軍機大臣,是因為戶部要為戰爭出銀子。弘晝倒是很想聽聽出錢的戶部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