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的話不可能四處逃散,也不可能在其他地方重整旗鼓。他們只有一路逃向西邊,要麼就徹底走散。既然如此,我們攆著清軍敗退,就不用擔心清軍搞出什麼花樣。除非他們逃過這麼一長條的通道,退入江西,才有可能沿著鄱陽湖向南敗退到南昌區。”
地圖上的形勢就是如此。長江從蕪湖向上,得到了九江口,南岸才有些平原。至於北岸,一直是各種山脈。清軍非得逃到黃石那邊,才有鄂州平原地區。
在山區,清軍的確搞不出來什麼花樣。不是死戰後戰死,就是隻能逆流而上的一個勁敗退。
“可我軍從來不這麼考慮。”參謀長有些為難的答道。
於淺不再與參謀長說話,而是轉向雷虎,“雷司令,此時需要雷司令做決定。”
雷虎遲疑了片刻,他感覺自己雖然很想逃入戰爭中,卻還是沒辦法如以前那般集中注意力。思忖片刻,雷虎這才發現令眾人為難的所在。華夏軍從來沒有一套攆著敵人走的經驗。
曾經最長的追擊也不過是當年攆著敗兵巴賽,從山東北部一路向南,穿過了山東境內,攆到了江蘇北部。
想明白了關節,雷虎問道:“於淺,這麼幹,是不是太託大了。再說,殲滅了這些清軍又有什麼不好。”
於淺硬著心腸說道:“滿清只會禍害百姓,這麼攆下去,滿清定然會做壞事。他們把壞事做了,我軍的正面就能被百姓知道。”
雷虎被於淺的話驚的精神都集中了。參謀長以及參與會議的不少人同樣被嚇到了,都盯著於淺看。
於淺硬著心腸問道:“諸位同志,如果是我華夏軍,遇到困境之時,會禍害百姓麼?如果大家想不明白,我就問大家一個問題,若是面前的清軍抓了十幾萬百姓,然後告訴我們,若是我們不投降,他們就要殺了這些百姓。我們要投降麼?”
這個問題問的大夥愣住了。雖然愣住了,但是大夥都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麼。如果為了十幾萬被抓的百姓不被殺,大家可以暫時退兵,之後換個方式去消滅敵人。但是讓華夏軍搞起了割肉飼鷹以身飼虎的事情,華夏軍也絕不會做。
“滿清暴虐百姓是他們的本質。從邏輯上,本質決定他們會做什麼,至於他們什麼時候做,只是觸發條件有沒有被觸發。是的,我軍的確是為了解放人民。然而不等於我們有了這樣的理念,就變得無所不能。更不會因為我們有了這樣的理念,全天下的人立刻都明白了我們的理念。只有摧毀這個吃人的世界,把滿清這率獸食人的賊黨全部消滅,才是我們解放人民的手段。滿清作惡,只是遲早。不會不作惡。我們決不能自大到因為我們堅持正義,就把敵人的責任背到我們身上!”
於淺侃侃而談。這個疑問並非是在江寧戰區有戰士先提出來的,反倒是於淺在江浙的時候聽一些文人提出來的。最初的時候,也讓於淺很是困擾。這次前去參加登基的時候,於淺向禮部裡的同志提起,由龔宇向於淺做了分析。這才讓於淺如夢方醒。
雷虎雖然受到了不小的震動,卻很快認同了於淺的說法。的確,滿清為惡是滿清的本質。就如雷虎的痛苦也是雷虎自己的感受。譬如於淺,對於錢清嫁給霍崇這件事,大概只有歡喜。
既然分辨清楚事情的本質,雷虎果斷支援了於淺的看法。其他人雖然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於淺的比喻依舊打動了大家。如果滿清抓了十幾萬百姓,說如果華夏軍不投降,不以命換命。這十幾萬百姓的死就是華夏軍的罪孽。這當然不可能被華夏軍認同。
殺人的是清軍而不是華夏軍,為什麼要讓沒有殺人的華夏軍承擔清軍造的罪孽。
至於把清軍與華夏軍的戰爭當成了百姓被殺的原因,也是無稽之談。華夏軍所到之處,人民只會得到解放,獲得安全。消滅殺人者的解放者,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