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嬋兒的媽媽還沒有回來,鯨落便直接帶她去了自己家。
跟昨天晚上一樣,女孩兒進了屋子以後就乖巧的趴在書包上寫作業,唯一不同的是,她沒再像昨天晚上那麼緊張警惕,似乎是因為對方幫助了自己,再加上靶子叔叔的囑咐,導致女孩對眼前的少年更加依賴了一些。
客廳內,林鯨落好奇的看著面前嬋兒的作業,青澀的少年面容寫滿了茫然。
這紙上都是什麼?
沒上過學的他看的一臉懵逼,雖然作業本上的字他也認識一些,畢竟爺爺教過他識一些常用字,但這些字連起來他就完全看不懂了。
除此以外還有那種看不懂的符號,比方說作業本上的數學數字以及+-×÷這些奇奇怪怪的符號,他是一點都看不懂。
低頭認真寫作業的嬋兒,無意中發現鯨落挨著自己,且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作業本,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鯨落哥哥,是嬋兒哪裡寫的不對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少年看著眼前彷彿天書一樣的作業本,尷尬的撓了撓頭:
“沒,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寫的這些是什麼。”
“作業呀,老師佈置的作業。”嬋兒理所當然的說道。
說完,她遲疑的看著一臉懵逼的少年,神情意外:
“鯨落哥哥……是看不懂嗎?”
少年點了點頭,他確實看不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坦白說道:“我是從荒野來的,沒有上過學。”
荒野!
聽到這話的嬋兒心頭一驚,目光驚訝的看著面前乾乾淨淨的少年。
她一直以為鯨落哥哥是來自壁壘其他區域的學生,而且應該上高一了,所以她覺得自己小學四年級的作業在鯨落眼裡應該非常簡單才對。
沒想到鯨落哥哥居然來自荒野!
嬋兒從來沒離開過壁壘,她長這麼大連七號區域都沒出過,但從她小時候第一天上學開始,學校裡的老師就給她們上過關於壁壘和荒野的課程。
老師們說,荒野是最可怕最黑暗的地方,那裡有不計其數的感染者、畸變獸,有神出鬼沒的已死神靈、神秘恐怖的禁忌之地,還有無處不在的輻射。
在那裡,所有人都生活在痛苦與絕望之中,即便是僥倖活下來的人們也往往會受到病毒與輻射的折磨,最終的下場都是飽含痛苦的死去。
因此,在嬋兒的認知中,荒野就是一個沒有希望,沒有倫理綱常,沒有法律規則,完全骯髒與扭曲的世界,那裡的人都髒,都是野獸。
房間內,嬋兒詫異的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鯨落哥哥,居然是來自荒野的人?
怎麼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荒野人,不都應該長的醜醜的,兇兇的嗎?
可鯨落哥哥怎麼看起來,反而怪好看的?
似乎是注意到嬋兒的目光,林鯨落也望了她一眼,對方立刻跟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低下了頭,紅著臉不敢再看他。
林鯨落笑了笑沒說話,其實他也明白,不管是靶子叔,還是嬋兒,又或者是那個給自己登記資訊進入壁壘的姐姐,幾乎所有人都對荒野帶有極大的偏見,認為那裡全都是落後,貧瘠,扭曲野蠻的恐怖地方。
他也懶得去解釋,反正荒野和壁壘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現象的發生也不是他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夠說清楚的。
看了一會兒嬋兒的作業,他就跟上次一樣去淋浴室洗澡,洗澡的時候順手再將身上的合成服洗了,然後換上乾淨的合成服。
不久,洗完澡換好衣服的鯨落從淋浴間走出,發現嬋兒這會兒已經寫完了作業,正趴在書包上看一本書。
見少年出來,嬋兒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