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死了，但在一次次峰迴路轉的過程之後，他運氣不錯。

沙漠裡的天空漸漸暗淡，氣溫慢慢降低，黎玄機虛弱的捂著胸口坐著，林歌抱著忘川安靜盯著她。

“要不要把緋紅天鵝折磨一遍再殺？”林歌看著黎玄機問。

提著星芒的林鯨落沒說話，他站在黃沙上，槍口對著緋紅天鵝的臉。

黑色的瞳孔仔細打量著這張曾帶給他無數噩夢的臉。

“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嘛。”

十八歲的少年開了口，然後抬起頭，看向林歌。

“老闆，我好想跟他一對一，然後把他殺了，這應該才比較符合傳統的復仇故事吧？”

林歌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黎玄機也一言不發的坐著，沒有任何回應，她並不關心緋紅天鵝的死活。

對於她來說，緋紅天鵝能活著最好，不能活著也沒什麼關係，不熟。

如果緋紅天鵝死了，能換回自己和黎和雨的命，她一百個願意。

兩個女生都不回應，少了條胳膊的黎和雨也還暈著，林鯨落再次將目光落在昏迷的中年男人身上。

星芒的槍口下滑，戳了戳男人的胸膛。

“喂。”

喊聲響起。

林歌和黎玄機詫異的看向林鯨落，有些意外他居然真的沒急著殺緋紅天鵝。

這貨不會真的想跟緋紅天鵝單挑吧？還是說把他喊醒了折磨他一番？

平靜的沙漠中，從頭至尾，都沒有和林鯨落有過交流的緋紅天鵝緩緩睜開雙目。

最終，他看到了身前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少年。

“你還記得我嗎？”

白玉色的圓形槍口再次抵住緋紅天鵝左眼，讓剛剛甦醒的他只能用右眼看著自己。

左眼被遮，只剩右眼的緋紅天鵝看著林鯨落的臉，喉嚨滾動了一下，微微張開嘴——“砰！”

一聲槍響，地面微微一震，在浩瀚的沙漠中響徹起陣陣迴音。

緋紅天鵝的腦袋底部整個爆開，左眼部分連帶著一部分眉骨位置被打爆，殷紅的血從腦袋下面淌出，澆灌著沙粒。

一對一的正面復仇，那是故事裡主角才會乾的事情，自己不是很擅長放過機會，趁你病要你命才是上上之選。

少年收回槍口染血的星芒，看著緋紅天鵝的屍體吐了口氣。

撿運氣趁人之危的報仇，真開心，都不用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