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失卻方寸?果然,知道地太多,有地時候也是
“唉,剛剛一時昏了頭,只能到時候再向母后賠罪了!”
聞聽李賢這話,阿芊卻忽然噗嗤一笑,手上一鬆,那巾子頓時掉入了木桶,一時間竟是尋不著了。她沒好氣地在李賢背後重重一擰,這才慢條斯理地道:“殿下,你那點心思就不用揣著瞞著,娘娘和我都知道了。說吧,您看中了哪家姑娘?娘娘剛剛讓我代轉一句話,那並非都是太子妃候補,殿下若是看中了,娘娘也可以讓陛下賜婚!”
“真的?”
李賢本能地迸出了兩個字,但隨即感到自己問得荒謬,別說阿芊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假傳聖旨,就算是假地,他剛剛那麼一問,也著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看看!果然讓娘娘料中了!”阿芊原本以為武后不過是杞人憂天,但聽到李賢那麼兩個字,立刻冷哼了一聲,竟是呼地站了起來,撩起袖子攀在木桶邊,很快撈起了那條巾子,賭氣在李賢身上狠狠揉擦了起來。發覺對方沒有反應,她忽然用力在水上一甩澡巾,好容易才用一種鎮定的語氣問道,“說吧,殿下您看中誰了!”
是女人就沒有不吃醋,李賢如今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只不過,看眼下的狀況,他就是放下身段去安慰也沒有好結果,索性轉過身來,大大方方地看著阿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中的人若是被別人搶了,我當然沒法接受。就比如說阿芊你,倘若母后或是父皇將你賜婚他人,我也是必定要出頭的,這是人之常理!至於我看中了誰……賜婚這種手段雖好,卻哪裡有自由追求的樂趣,待到我追上了手,再向母后求懇不遲!”
阿芊當初勾引李賢,雖說有武后的默許在裡邊,但更多的是出於私心,所以內心未嘗不擔心李賢也是逢場作戲,對她並無一點真情。此時聽到李賢拿她打比方,饒是她已經不是年輕少女,輕易不會相信那些情話,卻在李賢的炯炯目光下不自覺地低下了頭,許久才迸出了兩個字。
“笨蛋!”
女人口中的笨蛋大多隻有一個意思,因此李賢心中一鬆,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忽然站起身跨出了木桶,提起旁邊一桶涼水從頭澆到底,隨即搶過澡巾就在身上自己擦抹了起來。他每日練過武后多半都是井水擦身,此時渾身肌肉被冰冷的水一激,肌肉一塊塊墳起,看上去煞是結實。
剛剛一下子猝不及防,阿芊身上也濺了好些涼水,才想嗔怒便看見李賢**裸地站在身前,竟是有些忍耐不住,面上紅彤彤一片。好容易按捺下了那些念想,她慌忙下去拿來了早就備好的衣服——也就是李賢的衣服算是大儀殿常備,若是太子或是周王,這取衣服少不得要費一大通功夫。
等到李賢再次出現在一群世家貴婦面前的時候,又是精神利落的李六郎,和剛剛的懶散完全是兩個樣。適逢武后剛剛邀了一群少女吟詩,此時見兒子恢復常態,自是笑眯眯地道:“才來沒多久就喝了個酪酊大醉,如今酒既然醒了,那就該罰!這品評的事情先往後頭擱擱,趕緊做一首詩來聽聽!”
既然準備一掃剛剛的頹勢,面對這種做詩的“簡單”要求,李賢自然沒有半點心理負擔。他依稀記得自己剛剛酒醉時嘟囓的兩句話,於是略一思忖就自然而然地笑道:“要說詩從心生,我剛剛酪酊大醉的時候,卻是想起了上次去西山遇到的一個潦倒士子,他比我年長十餘歲,仕途上一事無成,所以曾經高歌兩句,道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所謂世家豪門,自然不會如後世那樣推崇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在座的幾乎都是飽讀詩文的,聞言全都是連連點頭。那房芙蓉更是忍不住連連唸了兩遍,瞬間目放異彩。
而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調動過來的當口,李賢自是趁熱打鐵:“我剛剛大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