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唐璿微微皺了皺眉,用只有自己和安定公主能聽到的聲音發問。
別人怎麼想的他不管。他得在意一下此事。
他能有今日的地位離不開安定公主的幫扶。若是雍王李賢的上位會和上一位太子的情況相似,傷害到公主的利益,他就得想辦法提前做些準備。
在他接下那道擔任戶部尚書官職的詔令之時,再去想他當年險些因為做吳王李恪的屬官被連累的過往,好像已經成了很模糊的過往。甚至讓他在某一個瞬間生出了一種悖逆而破格的想法——
倘若在李弘被廢黜太子之位後,非要有人重新坐到這個位置上的話,為何這個人不能是慧眼識才的安定公主!
可惜這些話,大約不能在朝堂上直接說出口。
他也已經聽到了李清月給出的答案:“你先不必多管,我心中有數,天后也有額外的安排。”
“好。”
她都這樣說了,唐璿覺得自己也沒這個必要杞人憂天。
相比於早已在朝堂上地位根深蒂固的安定公主,同歲的雍王李賢落後了十年有餘的時間,又哪裡是這麼容易被追趕回來的。
比起在意李賢會不會在朝堂上很快被天皇委任一批擁躉的官員,還不如在意一下,能讓安定公主喜形於色又對著他發起邀約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好因為天皇身體抱恙的緣故,今日的大朝會結束得和常朝的時間差不多早,當他跟隨安定公主策馬離開長安城的時候,今日的日頭才只過正午。
——這還是安定公主參與了內外命婦朝見皇后,耽擱了一陣的結果。
但讓唐璿也有些沒想到的是,他會一直跟著安定公主驅車策馬,行到距離長安數十里的位置,直入牛首山中。
若非隨行均是快馬,抵達此地怕是要到傍晚了。
這就走得有點遠了。
唐璿翻身下馬,與同來的澄心和欽陵贊卓跟上了李清月的腳步,就見她輕車熟路地越過了前頭負責守關清人的侍從,朝著山中更深處走去。在那山後則有一片大湖,與澇水相連。
此刻雖仍在寒冬,卻也只是周遭草木凋敝而已,湖水河水是並未結冰的。
唐璿舉目遠望,就見在湖上停泊著數艘小型戰船,彼此之間各自相隔著一段距離。
李清月道:“這是我和
() 陛下申請下來的地方,在這裡測試水軍成果。”
如此一來,封山運船也就並不難了。
唐璿奇道:“可若我沒記錯的話,關中用於訓練水師的最佳地點還是昆明池?”
在漢武帝時期就開鑿出來的昆明池足夠寬闊,甚至能讓樓船在其中排練作戰,又有太宗皇帝先後將灃水和鎬水引入池中後,確保了其中的水量,當然是個水軍活動的好地方。孫仁師駐紮於長安之時,就是在此地訓練水師的。
若安定公主有此需求,大可直接借用昆明池,沒必要跑到這樣遠的地方。
但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前頭有人反駁:“若是尋常的船隻改良,在昆明池中演練無妨,這裡卻不是。”
唐璿循聲望去,就見早到一步的馬長曦已在朝著他們這邊招呼。
這一個照面間,他的目光難以避免地往她臉上掛著的那個新鮮玩意上多停留了一下。
“你有興趣?”馬長曦推了推臉上的那副眼鏡,“海州那邊的水晶礦打磨的,但是對打磨技術和礦石精度都有要求,價格不低。不過……都是大都護的人,可以談談。”
馬長曦說得是句真話。這眼鏡尋常時候她都不戴出來,就比如去年往河北道幫忙改良工具的時候,她就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但今日對辦事的精準有要求,還是得戴上。
“行了,我給你們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