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的。”李清月搶在武媚孃的前頭答道,“西苑中就只住著玄奘法師和他的幾個弟子,因西苑環境清幽,無人打擾,更便於他們整理翻譯佛經。若是表哥對佛理感興趣的話,還能向玄奘法師請教一二呢。”
賀蘭敏之:“……”
他很認真地想要從安定公主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卻發覺對方好像當真只是在回答一個問題而已,並沒有要從中內涵的意思。
可這話他是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太對勁。
好在皇后殿下已出來打了個圓場,“你少聽阿菟在這裡胡扯,你對佛教又不感興趣,何必要因為居住得離玄奘法師近就要去拜訪。”
“讓你住在西苑確實是圖個清淨而已,也方便你養傷了。”
賀蘭敏之琢磨著以自己今日的形象不便再多說什麼,便任由皇后派的人將他給帶了下去。
他這一走,殿內頓時又成了母女倆目光相對的情況。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武媚娘還沒來得及說話呢,李清月已撲到了她的腿邊,順帶還避開了她的肚子。
要不是她的身高已比幾年前高出了許多,武媚娘幾乎要覺得,這實在是讓她眼熟的一幕。
她再小一點的時候便總這麼趴膝頭,現在竟故技重施上了。
而且,耍賴也就算了,她還嘟囔道:“阿孃你看,之前的戒尺打錯了人,說明老天都覺得您不該打我,要不然就要讓旁人代替受過了。”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理直氣壯:“而且我知道錯了,我也戴罪立功了嘛。”
武媚娘:“……戴罪立功不是這麼用的。”
李清月眼珠子一轉,“那我換一種方式戴罪立功怎麼樣?”
武媚娘故作餘怒未消的樣子:“你還能有什麼別的地方立功?”
“嗯……我如果說我發現了一種應用前景很是喜人的東西,在沒拿出個成果來的情況下,阿孃肯定不相信,我也想先把這東西保密一下。”李清月認真分析。
若非武媚娘對她的脾性很清楚,都險些以為她是在給自己找開脫的藉口。
要按這麼說的話,她還真在益州有了些特別的收穫?
就是不知道這個收穫
,是不是需要她額外冒險了……
可惜按照她話中的意思,她是暫時不打算說的。
李清月已接著說了下去:“阿孃,我覺得我的這個戴罪立功,可能要立在賀蘭敏之的身上。()”
武媚娘笑罵了一句:沒規沒矩的,哪有喊全名的,那是你表哥。?()?[()”
李清月把頭一埋,權當沒聽到這句話。
反正她一向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沒好態度,就像她早兩年間就很嫌棄李義府是一個道理,阿孃應該早就習慣了。
真在有外人的場合下她也沒做什麼壞事,不會給阿孃惹麻煩的。
武媚娘顯然就是知道她心中有數,這才沒對她做出什麼限制。
李清月自顧自地說道:“可是您真的覺得,姨母讓賀蘭敏之前來洛陽探望您這個理由,能讓他如此殷勤地在這個時候前來嗎?”
她一邊問,一邊將頭又重新歪了過來,露出了一個賣乖的笑容:“阿孃,我總覺得,他還有別的目的。”
這真不是她出於對賀蘭敏之的“偏見”而得出的結論,實在是賀蘭敏之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連和唐璿這種不算官場老油條的人相比,賀蘭敏之都年輕得過分。
這就讓他的行跡之間,難免暴露出了可疑來。
再加上,李清月對賀蘭敏之被打一事根本沒有多少同情心,也就讓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對方的小動作上,而不是在他的臉上。
“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