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他們死傷不少,唐軍又何嘗沒有付出將士的性命!
若是就此無功而返,甚至可能被唐軍尾隨他們撤軍的隊伍驅趕殺戮,在場的誰都不甘心。
他像是在說服他的將軍,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我們不是……我們不是還有那投石車嗎?”
裨將可以相信,黑齒常之一直沒將其派上用場,而不是用其輔助於奪取那道山城防線,甚至遭到了一記重創,必定有自己的想法。
黑齒常之的面色變幻了一瞬,最終還是語氣堅決地說道:“打!”
用好那投石機,再打一場。
他也確實是想將其作為突破山牆的殺招!
畢竟,哨探除非親自踏足到軍營之中,否則休想察覺到此物。
他行軍前來的路上,更是讓人將營中多餘的粗布縫製成大塊,將其遮蓋在下頭。
截止到此刻為止,那山上的唐軍看到的,也是他們百濟人以血肉之軀拼出的前進!
……
“那黑齒常之倒真是一員猛將,為百濟叛軍效力,真是有點可惜了。”
李清月望著陸續被送到山上來的傷員,在她帶來的兩位醫者以及隨軍醫官的主持之下進行救治,不得不感慨出這樣的一句來。
角弓/弩的命中率確實不低,可也不代表當進入了刀兵搏鬥的距離下還能發揮出其對應的本事,在這樣的情況下,黑齒常之和百濟殘部的拼死搏命也就顯得尤其可怕。
李清月只恨自己沒有
個望遠鏡,只能聽下頭計程車卒來報,說到在方才的交戰中,黑齒常之的肩部中了一刀,卻還是硬頂著傷勢將人給摜了下去。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讓人該當為唐軍士卒的傷亡感到惋惜,還是應該為百濟有此猛將而覺嘆息。
“按照時間算的話,劉先生和卓雲應當已經趕到任存山了。公主若是當真對他惜才,大可守住這幾日,等到大部隊折返,將他擒獲就是。”澄心在旁說道。
卻見李清月搖了搖頭。
“老師那裡是他的事情,我這邊是我的事情。死守營寨的傷亡資料你今日也看到了,就算地形優勢在我們這邊,也難免會出現不可預知的情況。所以與其再跟他打什麼拖延時間的仗,還不如直接另給他們以一道致命一擊。”
“澄心,”李清月挑眉問道,“你覺得我今日站在指揮旗下這麼久,他覺得是誰在上頭呢?”
反正,黑齒常之不會覺得,這是那位已經撤離到熊津城的安定公主。
澄心將手一合,眼中閃過了一絲瞭然,“我知道公主為何要另給左驍衛將軍一個單獨的任務了。”
那不是用來防止這些百濟將士潰逃的,而是……
“我不會等到有人來救援。”李清月負手朝著下方的百濟營地看去,臉上隱約可見志在必得。
她要親自擊敗黑齒常之。
若他不幸身亡,就以他的頭顱安撫此地將士。
若能將他活捉,那麼也只有這樣的勝利才有可能讓他被收為己用。
在山地作戰中他能有這樣令人驚豔的表現,若是換個戰場,他該當能有用武之地的。
……
黑齒常之忽然覺得有點後背發涼。
但他還是一面給肩頭上藥,一邊朝著士卒吩咐道:“你們加固營寨的時候多搬些大石回來,但不要讓人覺得是經過刻意挑選的。另外……”
他擰著眉頭,還是將話說了出來,“試試看能不能從周邊招募到一些百濟民眾吧。不過,若是對方不願的話,也彆強行徵兵,反而給我們惹來麻煩。”
按說泗沘城統轄範圍內的百姓,對於百濟王室的歸屬感也應該最強,可到底能否藉著這個雙方備戰的間隙招募到足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