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官一見紅鸞拉著青鳳出來了,忙躬身行禮,“見過兩位郡主!”
青鳳紅鸞俱還了禮,“不知胡大人前來何事?”
長史官老臉一紅,訕訕笑道,“兩位郡主容稟,王爺剛才回府便大發雷霆,命下官召兩位郡主前去相見。只是,有些特殊儀式……”能來王府當長史的都是些油滑官,但在這兩個小姑娘面前,也用不著轉太太多的彎彎道道,長史官朝身後僕人拿著的繩子瞟了一眼,青鳳紅鸞二人俱已經明白了。一旁的僕婦倒是悖然變色,喝道,“大膽,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長史官臉色一正,說道,“郡主恕罪,這是王爺的均諭,下官不敢違逆!”
青鳳紅鸞面面相覷,一時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以前也沒有少偷跑出去,可從來沒有受過如此懲罰,只不知道這次怎麼就將父王給惹得怒不可遏,再也不能容忍她們。長史官見青鳳紅鸞二人兀自還在發愣,便咳了一聲說,“兩位郡主請起駕吧!”
青鳳紅鸞一臉的忐忑和無奈,只得先行就縛,然後再跟著長史官到了前廳去,臨行時還不忘叫僕婦們去通知王妃。
一路上,長史官把九王爺的情形大致給兩姐妹說了後,兩人還是一頭霧水,兀自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還沒到大廳就已經聽到了九王爺沉重的呼吸從廳內傳來,甫一進廳,青鳳率先跪下,紅鸞怔了一下才忙跪在了青鳳的身邊。
“你,你們……你們惹的好禍事!”九王爺一見兩個女兒來了,騰地站了起來,然後咬牙切齒地就要責罵或者毆打,半天也沒有動手,說完後,恨恨地一跺腳說,“你們可還記得我的一丁點教誨?”
青鳳抬起頭來,委屈地說,“父王,我們哪裡又惹你生氣了?”
“哪裡?你們東跑西跑我不管,隨便幹什麼我也不管,可是,可是你們為什麼連九龍書院的學子也敢打?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嗎?都是白衣公卿,是帝國的未來!”九王爺似乎想盡量收斂自己的怒氣,但都不能夠,越發作越想發作,“你們打誰不可以,偏去打他們?現在……好了,好了……”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後,終於將滿腔怒火平息了大半。
青鳳紅鸞終於鬧清楚是怎麼回事了,紅鸞昂起頭說,“父王,我們打那些狂生有何錯?他們妖言惑眾,完全不將皇上,不將咱們皇室放在眼裡,這還有沒有上下尊卑,有沒有禮法了?”
“禮法?你還知道禮法呀?”才平息的怒火又騰了起來,九王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們懂什麼?禮法都是那幫子狂生制定的,沒有他們的尊行,禮法就什麼都不是!!”說到這裡,九王爺也才反應過來自己與兩個女兒講這些大難道也太難為她們了,便打住又想說點其他的,就聽見下人稟報王妃來了,他只得嘆了口氣頹然坐下,怔怔不語了。
今天下午,九王爺被內侍召到安泰殿,永隆皇帝拿著那份臨時監察委員會移過來的文書對九王爺說,“九皇叔,看看你兩個寶貝女兒乾的好事情!”
九王爺看了之後,且別說臨時監察委員會這份文書措辭之嚴厲,絲毫未將皇室威嚴放在眼中,更難以忍受的是居然要他以皇室成員的身份出面道歉,這是絕對不可以忍受的。饒是九王爺沉靜多智,在這當兒也失了方寸。
正在發作的九王爺卻被永隆皇帝的一句話給堵了回來,“九皇叔,朕理解你的心情。換作以往,朕會比誰都憤怒。可是,經過雷神教事件後,朕終於知道,這個江山到底是誰的江山,咱們皇室就應該以身作則,絕對能讓人拿了把柄……跪安吧!”看著永隆皇帝欲言又止的樣子,九王爺只得告退。
可是,朗士元移文過來的那份文書實在太讓他難以忍受了,他不是一個沒有胸襟、沒有氣度的人,可是,任何人的忍耐都有一個限度。他堂堂天潢貴胄,先皇嫡子,當今皇上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