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沈濯小聲的衝著柳書殷文道:媳婦兒,把咱家鐮刀找出來,要快的!” 柳書殷手中的筷子,‘啪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臉色瞬間變了,硬生生的嚥下了口中的食物。 “鐮刀?快的?你……想幹嘛?”天黑了,他又要去幹嘛?這是要搶去? “其實,你賺不賺錢的,不重要。只要你守著我跟小白好好過日子,就成。別去幹傻事!”打從嫁給他,也沒指望什麼?他今天能對她們娘倆這樣好,她就很知足了。現在他這麼小聲的講話,定然是……不行!要是真的犯了事,可是要去蹲號子的。 “家裡沒有鐮刀!”寧願撒慌,也不能讓他去幹壞事。於是,柳書殷不給這貨解釋的機會,果斷出擊。 “沒有嗎?” 柳書殷低著頭,衝著碗用力的點了點,“沒。” 她說話這麼沒底氣,肯定有! 沈濯知道她說謊了。因為,依照他對柳書殷的瞭解,這個女人說謊的時候,眼睛根本不敢直視他人。跟他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怎麼可能不瞭解她日常的行為。 他眉頭一蹙,看到柳書殷夾菜的手都在著顫抖,這女人肯定沒往好事上面想。 “嘖,媳婦兒。你別亂想。我都跟你保證過了,我以後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你把鐮刀找給我,後山的野菜長得新鮮。你想啊,要是我四點鐘起來,把它砍了,拿到城裡去賣。早上的菜多鮮,頂著露珠,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再去抓幾條魚,草蝦,那咱家不就有錢了!” 柳書殷聽了這話,慢慢的彎身撿起地上的筷子。她拿著往旁邊的水桶裡面洗了洗,她剛剛擔心的眼神改變了許多,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這沈濯說的話,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 “後山那條路,一直沒人去的,聽說還會有野豬。魚塘,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草蝦的旁邊,都是劃人腳的草,你……你怎麼去?城裡人家都有市場,又怎麼會看上我們農村的東西。咱村離城裡,這麼遠,你怎麼去?” 他說的這些,根本就不現實,要是真的能行得通,村子裡早就有人去幹了,還會等到他去? 沈濯低頭吃了幾口鵝肉。他知道柳書殷此時的想法,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會有人去,他才有賺錢的機會。 “媳婦兒,你說對。不過我知道,才讓你把最快的鐮刀找出來。那樣我砍野菜快,挖薺菜也快,省勁兒就是省時間。明天推著咱家小推車,早點去,咱不去城裡的菜市場,去居民樓,堵早上出門買菜的老太太們。咱賣便宜點,多送她們一把也成,肯定能賺到錢。” 柳書殷想說什麼,最後欲言又止。這貨決定的事,一向都很難改變。 算了,由他去吧,賣不了,他就消停了。 “媳婦兒,你別用那種眼神看你男人?就算是那菜賣不了,咱還能拿回家自己吃呢。要是鴨下蛋了,炒鴨蛋也好吃,對不?” 柳書殷:“呃。。。” 沈濯連連咂舌,她這是什麼表情?居然在他鬥志昂揚的時候,潑他冷水。 “媳婦兒,我告訴你,你別瞧不起你男人。其實我……”沈濯把筷子插在碗裡,左手在空中揮舞了半天,沒把前一世的‘英勇事蹟’講出來。最後,憋著嘴,說了句:“可厲害了。” 柳書殷看到他腳丫子伸著,翹著二郎腿,一手還在空中揮舞。她低下頭,吃了一口飯。等到她再次抬眸之時,看到沈濯拿起筷子,繼續吃東西。 柳書殷這才發現,他一直都是用左手拿筷子的? 這3年來,她都不敢正眼瞧他。 —— 凌晨四點左右,天還沒亮,沈濯就開始穿衣起床,他一動,床就開始動。 柳書殷睡覺輕,一個是因為有孩子的緣故,再者就是怕沈濯打她。還有,他以前總是跟那些狐朋狗友的人打牌,她一個女人,夜裡起來上廁所,還總擔心他的那些朋友,會對她做出不好的事情來。所以,睡覺的時候,也總提防著……還好,他那些朋友,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這會兒,她感覺到床在動,便睜開了眼,“你現在就去?” “嗯,媳婦兒你睡。” “天還沒亮,你在多睡會兒?!”這話說出來,讓她自己都覺得奇怪,以前恨不得他睡死,永遠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