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見狀,調侃道:“唉,你不是不吃嗎?一邊生氣去啊?告訴你,這可是你老公我……我買的雞,聽見沒?我從城裡千辛萬苦帶回來的?” 柳書殷簡直被他氣得沒辦法,只顧著低頭啃,也不理他。 “柳書殷,不是我說你。”沈濯一腳踩在凳子的邊緣上,抖著腿的說道:“你還知青呢,吃相真難看,就你這樣的,居然還有男人說喜歡你,我真是笑死了。” “嗚!”忽然,柳書殷雙手抓著雞胸脯,兩隻眼盯著他,臉上還沾滿了油,看上去油光光的。 沈濯瞥嘴,“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瞧瞧你那副吃相,你咋不拿著筷子當大家閨秀,一丁點兒一丁點兒的挑著吃啊?那樣不是更顯得你的知青文雅,抱著雞吃像啥?跟個大老粗的漢子一樣。” “啪”柳書殷把手中的雞,甩到了盤子裡,淚水就開始眼眶中打轉。 沈濯見她又開始哭,他立馬伸手對著雞,“不吃了,是吧?才好,你不吃,老子吃!”正當他過手去,忽然,面前的雞被柳書殷再次拿走,含著淚的瞥了他一眼,順帶著把小白也給抱走了。 沈濯翻了翻眼皮,就她這個樣子,還跟自己耍脾氣。 他轉過身去的時候,見到小白也被柳書殷給抱走了,“你吃雞就吃雞啊,別把小白也給吃了。” 柳書殷一手抱著小白,一手拿著雞,聽到沈濯這樣說,她紅著眼偏了偏頭。然後,抬腳衝著他做的凳子,就給了一腳。 “哇靠,你這娘們兒竟然這麼粗魯!”沈濯偏頭,伸手正要開罵,就對上了柳書殷紅眼含淚的眼神,他瞬間敗下陣來。 “行了行了,讓著你,老子不跟你一般計較!” 柳書殷抱著小白進屋,吹著風扇吃著燒雞,等到燒雞真的全部變成骨頭了,她才緩過神來,她跟小白都吃了,他吃什麼? 柳書殷快速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在小白麵前擺上幾個雞蛋卷,還有幾塊小糖,出了房門。 另外一個臥室的門是敞開的,沒有沈濯的影子,她去了廚房也沒看到他。於是,柳書殷站在茅廁外面衝著裡面喊道:“你吃不吃飯?” 裡面沒有回應:“……” “我問你吃不吃飯?” “……” 話說,有沒有人衝著茅廁,對著裡面問這話的?別說是裡面沒人,就算是沈濯在裡面,恐怕等一會兒,他也會衝出來暴跳如雷吧? “你再不說話,我進去了?”柳書殷對著裡面說道。 “……” “我真進去了。” “……” 柳書殷攥了攥拳頭,鼓足了勇氣,往裡面一探頭,就看了一眼,沒人! 柳書殷又回去找了一圈,難不成是給趙猴子家送驢子去了?可驢還在這邊栓著呢?他人去哪裡了? 柳書殷圍著家裡找了一圈,沒看到人,難不成是去了沈世茂家?柳書殷走出門後,發現沈世茂家的大門是關著的,她向前走了幾步,看到不遠處的小路上,樹蔭茂密。 這個時候,正值中午,太陽正毒的時候,大家都不出來幹農活,都在家躺著休息,路上也極少能看到村子裡的人,可不遠處,依舊有粉紅色的人影若隱若現。 柳書殷順著這兩排的白楊樹,就向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個高大頎長的男人,正半依靠在樹上,而站在男人身旁還有一個女孩,她扎著兩條麻花辮子,穿著粉紅色的衣服,推著腳踏車,正在跟男人交談著什麼。而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要找的男人——沈濯。 “沈真真?”柳書殷看清了來人的面孔,她來這裡做什麼?她不是在城裡嘛? 沈真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自從沈濯打了大鬍子之後,還有替她掏了茅坑,她每次上廁所,都會想到,這個茅廁是沈濯不嫌臭,給她掏的。 還有沈濯打人的姿勢,以及沈濯每次出現在她店鋪裡的場景,那一幕幕的畫面,在她一個人時,在她晚上睡覺時,總會無聲的出現在她的大腦中。 她開始渴望見到他,每天早早的開門,總是要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直到今天他來了之後,話都沒多說上兩句,他就走了。 她不甘心,她想要知道他住在哪裡。於是,就在他趕著驢車走後,她關上了店門,騎著腳踏車一路尾隨著他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