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他的名字,也沒告訴過我這是一種武技,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吟遊詩人!”
安德烈魔帥快走幾步,上前一把拉住福雷·西恩的手,彷佛不認識他一般上下看了四、五遍,半晌,點點頭,恍然大悟般說道:“喔!難怪我不認得你身上這股邪力,連託尼那個老狐狸都沒見過,原來教你此技的是劍聖那老怪物。
“他的化蝶劍法你修得幾成?使出來給本帥瞧瞧。你這麼聰明,他居然把你的武技調教得如此之差,真是羞死,羞死了。”
化蝶劍法,蝶舞九式,吟遊詩人口中的傳奇人物——劍聖,居然是那個卑鄙無恥,教自己用迷香、撒白灰、扒門撬鎖,順帶在自己家酒窖裡,偷酒給他喝的老酒鬼!
那個害得自己捱了平生第一次板子的老吟遊詩人、老江湖騙子,竟會是劍聖。
福雷·西恩腦子跟著嗡了一下,哭喪著臉連連搖頭道:“他哪裡教過我什麼劍術,他根本沒收我做徒弟,只教了我幾下不能打人,也不能自衛的花架子功夫。騙得我從家中酒窖裡,給他偷了三個月的酒,把家父收藏的百年陳釀都給偷光了。
“等到酒喝完了,他也一溜煙跑了,連姓名都沒留下。”說著,將寒霜劍系在腰間,雙手下垂,手背向外,左腿上前成半弓步,右腿向後斜伸,兩隻手臂如起舞般成弧形前後推出。
他人長得本來就英俊,這幾下花架子擺出來,看上去說不出的風流倜儻。旁觀的幾個精靈衛士天性喜歡欣賞美好事物,壓低聲音叫起好來。
“好,好,也就這個老騙子有如此癖好,殺人的劍法如蝴蝶起舞,騙人的拳術也似舞蹈般,讓人看著心曠神怡。”安得列魔帥拊掌大笑道。
安得列頓了頓,又說道:“這套拳法固然花俏了些,實戰派不上用場,卻與你體內那股怪力息息相關,若沒那股怪力護著,你吸了我一成黑暗本源,肚皮早被撐破了!
“下次若是見到那個老怪物,咱們就拿烈酒來灌他,非逼他說出這套花架子的秘密來不可!”
福雷·西恩搖搖頭,收了拳勢,苦笑著說道:“這事恐怕不容易,我偷了三個月酒給他,從來沒見他喝醉過。上次在德爾菲城外,我看到佛拉倫爾的武技,恐怕那才是老騙子的真傳。他若是佛拉倫爾的老師,想必見了咱們更加不會說實話。”
又是不死戰神佛拉倫爾,安德烈魔帥的笑容僵在臉上。
搖搖頭,長嘆了口氣,他拉起福雷·西恩的手走到帥帳內堂,開啟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木箱,從夾層中取出一份檔案來,鄭重地對福雷·西恩說道:“福雷,這是一份秘密,你看過後,不能讓其它人知道。如果你能潛過亞爾河,就……”
“屬下誓不辱命!”
帶著點淡淡的喜悅,福雷·西恩與安德烈魔帥揮手告別。
也許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想找藉口出去流浪,離家越遠越開心。
這一點,公爵之子和農夫之子沒區別,獨自闖一闖只是他們的心理需求,並非一定要闖出什麼結果來。
只是當他感到累時、倦時,回首張望,那個曾經給予溫暖與庇護的家,往往已經不在原地。
在四處瀰漫的濃霧中緩步前行,福雷·西恩銀白的長髮和藍白色的長袍在風中輕蕩,身體周圍泛出淡淡的光暈,於地面的積水映出一個孤單的影子。
光防護術的好處,是沒有敵人的時候,也可以派上用場,比如在這樣泥濘的雨天,沒有斗篷可用也感覺不到風雨。
法袍的無形光罩,在風雨中形成一個安逸的移動溫室,讓他可以像往常一樣邊漫步邊思索。
多年預言師生活養成的冥想習慣,讓福雷·西恩覺得不想些什麼就是在浪費生命,內心深處,他也不願意讓腦子空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