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名漢子瞧了瞧日頭,道:“若再不去找那個燕王,今天便又耽擱了。”
“怕什麼?他比咱們更急——”那女子回頭答話,卻沒留神一個少年正急匆匆自街角奔了出來。女子錯愕的功夫,對方已然奔到面前,急切間伸臂一推,登時將那少年推到在地。
“小畜生!走路不帶眼睛麼?”一漢子見這人險些衝撞了自家小姐,不由張口喝罵起來。“你這人……”少年約莫十五六的年紀,生的瘦小單薄,眉眼中卻有一股清氣。他聽對方如此無理,正要回罵,待看到那個年輕女子,登時目瞪口呆。
“你……”他一時呆住了,不知該對誰講話。
“竟是個傻子麼?”女子嘲弄的笑著,冷然道:“你走路怎麼不看著些,還要怪別人?一個大男人,卻這般的不禁碰,一根乾草也比你重些!”
“你、你、你!”那少年適才看她是個秀麗的姑娘,一時收了口。誰知這姑娘說起話來如此刁鑽刻薄,氣的他頭暈目眩。
“你要不是個女人,我跟你沒完!”這少年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了起來,身手頗為利落,看來倒似有幾分功底。
“女人便怎麼了?我倒要瞧瞧,你有什麼本事瞧不起女人!”那姑娘聽少年開口閉口都女人女人的,不由大怒,突然飛起一腳朝少年踝骨掃去,想把他勾翻在地,出一個大丑。
誰知這少年身手異常敏捷,向後一個空翻,跳離了這一腳的範圍。然後單腳點地,身子猶如風擺荷葉,飄飄搖搖,甚是瀟灑好看。路旁有好看熱鬧的,早就聚了過來,見此情景,轟然叫起了好。
少年萬分得意,朝四周拱手施禮。卻不留神那年輕女子第二腳已經連環而出,正勾在這“荷葉”的“莖”上。只聽撲通一聲,少年跌的灰頭土臉,適才叫好的人無不愕然,面面相覷。
那姑娘毫不留情,抬腳便朝地上的少年跺去。那少年身法甚是滑溜,怪叫一聲,朝後就滾。他單掌在身下順勢一撐,便又騰身躍起。倘若不是灰塵滿身,這個動作也算得上瀟灑飄逸。
“起來便再讓你躺下!”女子尚未解氣,又是數腳勾出。這少年已然學了乖,連跳再閃,耶律明珠的攻擊每每差之毫釐,卻偏偏碰他不到。
契丹人大多精通弓馬,短於步戰。對於這等小巧的閃躲搏擊,尤不適應。女子踢他不到,鬢角反到見汗,心頭異常惱怒。伸手去腰間解鞭子,才發覺自己穿了漢服,乃是件外襯紗裙的短襖,腰間哪有什麼鞭子?
那幾名契丹漢子圍在外面,本來沒打算管這檔子事情。契丹人動手比武,最忌有人相幫。就算暗中幫忙,若讓別人知道,也是終生恥辱之事。可眼見小姐的形勢越加不妙,這幾人不禁有些心頭惴惴。那少年根基雖然不夠牢靠,可似乎有名師指點,一招一勢都出乎意料。幾番交鋒之下,小姐反被他層出不窮的怪招弄得反到有些吃虧。
“且住了!”有一個大漢終於按耐不住,大喝一聲擠到了當中。眾人只覺得半空響了個劈雷,震的耳朵生痛。那少年也不禁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看著他。
“你要幹什麼?”女子騰的回身望向他,目光冷的像冰。“好嘛,都來看我出醜了,是不是?”
“我……”大漢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自己來替下小姐?這是分明是看她不起,就是任一個契丹人,都覺得這是一種蔑視。那還能說什麼呢?總不能說自己看熱鬧看得抑制不住,跑到場地當中來了吧?
想來想去,那漢子也沒有說詞。他急的眼睛冒火,突然盯上了那個少年。就是他!要不是他,自己何必面對這樣的局面?他突然大吼一聲,伸手抓向那個少年。
少年一驚,猛地滑步躲開。誰知大漢雖然粗壯,一雙手臂卻如同迅雷急風,一抓連著一抓,沒有半點間隙。少年只覺得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