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基礎。
“你不去麼?”恆元目光一寒。
那副將嚇的一哆嗦,忙轉身下了城。恆元稍稍想了一會兒,又朝一人道:“讓北衙的人上城,先頂上一會兒!”
三萬北衙禁軍,一共來了一萬五千人。趙繼愈運氣不佳,被派來協助守城,顧況也跟著一起倒黴。顧況一直想,若是他們留守宮內,太子恐怕早就被抓住了。而守城這種光天化日的事情,反倒難以搗鬼。更何況,恆元一直不肯讓禁軍接近城門呢!
“咱們且在後面看著。”趙繼愈拉了拉顧況道。
顧況點了點頭,他從來都沒有上前的意思。他瞅了瞅防守相對薄弱的城門處,不禁恨的牙根癢癢。若是此時手中有一百聽命的死士,他就敢衝下去!
可惜別說一百,十個人都沒有。算上趙繼愈,也只有他們兩個。在這等時候,趙繼愈這個將軍的身份也毫無用處。他敢此刻振臂高呼,帶手下投效燕王麼?恐怕不會有任何人跟隨他。
“可惜,可惜……”顧況依舊看著城門,嘆惜著搖搖頭。
有了養精蓄銳已久的禁軍加入,恆元的嫡系終於緩過口氣,有所鬆動的軍心重新牢固起來。本已漸漸朝燕軍傾斜的勝利,又恢復了不偏不倚。
“可惜……”城下觀戰的李沐風也嘆了口氣。看來,長安畢竟不是那麼容易攻取的。
“已經不能撤了。”裴行儉捕捉到了李沐風眼神中剎那的猶豫,出言提醒道。
“我知道。”李沐風淡淡的回答,他看了看裴行儉,只見這個靜如池水的將軍緩緩舉起了一面黑色的旗幟。
隨著這面黑旗的揮動,數千近衛沉默的出列,陽光照射在他們的劍盾上,耀的人睜不開眼睛。一股無形的殺氣,在整支隊伍間流淌。
“這是!”城上的恆元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本能的察覺到了這支隊伍的危險。
“燕王!”一匹快馬突然自陣後直奔過來,帶起一溜飛揚的塵土。一名騎士滾鞍下馬,把一封密摺遞給了李沐風。
“難道?”李沐風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拆開一看,只覺得猶如五雷轟頂,眼前一陣發黑。
“燕王?出了什麼事?”裴行儉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李沐風,急切的看著他。
過了半晌,李沐風才從茫然中恢復過來。他定了定神,緩緩吐了口氣道:“天興城破,李陵重傷,生死不明……”
裴行儉也不禁動容,道:“餘下的人呢?”
“殘兵集結於郿縣,仍在據守……”
裴行儉鬆了口氣,道:“鳳翔仍未突破,仍有一搏之機。”
李沐風沒有說話。李徵大軍如何,根本動不了他的心,他之所以方寸大亂,只是因為李陵。他從沒想到過,這個狡若靈狐的弟弟會如此收場,他也從沒想到過,李徵當真會傷了李陵。
他的記憶仍停留在當日長安,他永遠覺得,李徵和李陵兩人有著什麼默契。
然而他卻錯了,他親手把四弟送上了一條不歸路。若李陵真的死了,他又該如何面對?李沐風腦中茫茫然,似乎極為紛亂,又似乎一片空白。茫然間,他聽到燕軍吹起了退兵的號角。
“因何退兵?”李沐風竭力壓抑著狂躁的心情,朝裴行儉詢問道。
“如此下去,依舊是個絞殺之局。”裴行儉的雙目蘊著幽幽的光,沉聲道:“而郿縣,根本守不了多久!”
李沐風怔怔的立了片刻,終於道:“今夜讓顧況行動,這是取長安的最後機會。”
李勣嘆了口氣,道:“只怕未是好時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沉默片刻,李沐風緩緩吐出了這八個字。
郿縣,這座兩山之間的小城,成了整個關中的最後一道屏障。而它又是如此脆弱,單薄的彷彿一層窗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