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狠毒目光盯著,直感覺身上如同爬滿了小蟲,分外不自在。
早知道,還不如繼續畫花臉。
“不愧是在潛龍榜上排名第二百五十六位,雖然人品十分不堪,但是,實力也的確是不容小視。”
陳平再看了一眼,見對方只是遠遠的吊著,不敢靠近,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對付。
總不能停下來,追著他打。
那就是真的中計了。
當下,不再理會背後的汙言穢語,只是專心策馬。
他在神日神箭手慕容歸的記憶之中,早就習得了馬術,此時用將出來,雖然算不得熟練到骨子裡,也是輕鬆如意。
前方元豐碼頭到了。
人聲熙攘之中,河邊還停靠著數艘小船。
一見到陳平策馬疾馳而來。
就有人大呼小叫,這些人,似乎已然得了長河幫元豐分舵舵主的死訊,也不知他們是怎麼傳的訊息。
紛亂之中,並沒人前來攔阻,倒是那停泊在岸邊的小船,有三艘飛速離岸。
看那些梢工慌慌張張的模樣,顯然是心下害怕。
倒是還剩下一艘破舊烏蓬小船,一個老漢正在解著纜繩。
也不知是年老眼花,還是腿腳不便,他的動作分外慢上一些,哆哆嗦嗦的沒解下來。
在他的船上,除了老漢之外,還有一個半老徐娘,神情驚恐。
一大一小兩個書生,臉色茫然。
“上船,走水路去飛雲渡,要省去一段路程。”
陳平回望一眼,揹著花臉兒跳馬落地,向前疾竄,身形帶起殘影,落到船上。
遠處大路之上,煙塵滾滾。
除了江玉蝶單憑著身法,疾追奔馬之外……
其餘幾人,跑在最前的騎士,各自騎的都是高頭大馬。
速度,竟然比自己所選黑馬,還要快上三分不止。
‘是了,身為胡人貴族,他們就算是來到中原,又怎麼可能不隨身帶上幾匹好馬?真的走陸路的話,很快就會被追上。’
就算學了七星步,步法續航能力奇強,速度也是極快。
陳平還是沒有興趣,單憑自己的雙腿與那千里寶馬來比拼長力。
那得多傻。
“真的不去天門關,孃親那裡?”
花臉兒面上罕有的有些憂傷。
在這危急關頭,她其實更想孃親,想見一面。
“不能去的。”
陳平有些無奈。
他附身那落日神弓手慕容歸之後,對那些胡人的打算,已經想得明白。
也知道了,如今正在天門關力抗胡人奔狼騎的秋葉真人,到底有著何等重要的作用。
花臉兒若是真的去了天門關,誰也不敢保證,秋葉真人會不會放下“正事”,與後方追兵大幹一場。
或許,一怒之下,還可能會直接殺到興慶府,出得心頭一口惡氣。
女人嘛,家國大事,一般看得比較輕。
不排除有一些大義為先的女子。
但是,大多數女人,看重的必然是自己的小家庭。
自己女兒都被人欺負到這等地步了,管他孃的胡騎,管他孃的大離大周,出氣最重要。
弄不好,就鬧出大事。
所以,如果有得選擇,陳平是分外不願意,帶著花臉兒往天門關方向逃走。
並不是安全與否的問題。
他從後世而來。
深知胡人入關,中原百姓到底是如何的悽慘。
淪為豬狗都算是說得輕了。
能不能活得下去,才是真正的問題。
這種情況,歷史早有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