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可憐的。”她看了他一眼。
他都N年沒進過水簇館了,總覺得這是孩子才做的事。她想看他就陪著,什麼動物都不及她的笑容。
“那邊有中華鱘,要不要去看?”他走得有點累,看到中華鱘展示廳裡有長椅供遊人休息。
“好吧!中華鱘好大哦,隨著季節的變化,從江入海,從海入江,搬遷個不停,真的好勤快。”兩人一同坐下,她揉揉小腿,含笑對他說。
“它如果聽得懂你的話,心裡面一定很開心。”他看著前方巨大無比的牆面玻璃魚缸。中華鱘們正悠閒無比地游來游去,碩大的身軀如龍一般威嚴地不斷掃蕩整個水域。
“它們不需要我的肯定,也很快樂。”
“我需要你。”
他話音剛落她便沉默下來。某種氣息在兩人之間氤氳發酵,微妙而不真實地存在著,不可說,一說就是錯。
他悄悄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手掌單薄卻綿軟。
她輕輕地掙扎,他抓得緊緊的,側過身子看她。她直視著前方,嘴唇在微微發抖,一縷黑髮落下來遮住她的右臉。暗暗的燈光下,她的輪廓顯得纖弱,幾乎可以說是細巧精緻的。
隔著幾公分的距離,隔著衣物和空氣,他都能夠感覺到來自那邊柔軟身體的溫熱和戰慄,好象整個長椅都跟著一起顫抖了。
他一陣心亂,側過臉,吻住了她的唇。
她瞪大眼,兩隻手臂僵直地舉在空中。嘴唇一開始有點僵,有點發幹發澀。隨即就變得溼潤起來,並且無限柔軟。他一再嘗試進入內裡,並且以舌尖感知到了她潔淨光滑的細瓷一般的牙。她是那麼的羞澀,那麼的甜美,那麼的清新。
他用手捧定她的臉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啞聲說:“陶濤,我不想過得很痛苦,也不能很快就把從前抹得一乾二淨。我也不知道這叫什麼,只是和你在一起時,就好象能自如地呼吸了,你能喜歡我嗎?”
“只是我嗎?”她很矛盾地問他。
“是的。”
“你呢,喜歡我嗎?”
“我會珍惜,用一輩子。”他鄭重地回答。
她輕輕嘆了口氣,“我怕我會讓你失望,你以前的朋友很優秀,你對她感情又那麼深,也許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出眾的,也象你們那個環境裡的人做朋友,你的傷癒合得會更快。”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傻瓜。”他放開她,坐直身子。“我的傷,只有你這味藥能治。”
“不是在哄我嗎?”
他點頭,嘴邊掛著一個微笑。
他看到她大大的眼裡慢慢泛紅,一團溼霧瀰漫在其中,他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裡,親吻著她的發心,閉上眼,喃喃地說:“這才是真實的。”
“我喜歡你。”她把頭埋在他懷裡,羞澀地說道,“在去野餐的船上,你看著我時,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是我怕你對我沒有這種感覺,我就掩飾著,不要讓你知道。現在我明白你的心意,我會的,我會認真地喜歡你、愛你,不會再讓你想起以前的人、以前的事,你的心裡以後只會有一個我。”
“我等著。”他將頭擱在她柔弱的肩上。
一個月後,她帶他回家見陶江海夫婦。
兩個月後,季萌茵淡淡地對他們說,去買套房子,準備結婚吧!
她是三月的新娘。都說三月裡桃花開放,不宜結婚。他和她都不唯心,宴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她風風光光地嫁給了他。
他事實也沒什麼機會去想以前的事、以前的人,事務所的事多,現在又多了個孩子要照顧,忙忙碌碌的,半年就過去了。
他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無波地向前流淌著,沒想到沐歌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