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坐了自己的大車,叫了小磊一起,跟少鹽同車而行。
小磊好奇地打量少鹽。又看了看盈袖,但是並沒有多嘴詢問。
盈袖拉著他的手,一路面色沉重,很快來到皇宮裡面見元宏帝。
元宏帝今日沒有上朝。而是在御書房跟沈大丞相商談北面興州的軍事佈置。
聽說盈袖帶了小磊。還有漕幫的幫主來見他,還有些驚訝。
他放下書本,抬了抬手:“宣。”
小磊走在最前面,進了御書房。
後面跟著盈袖和少鹽。
少鹽一進到御書房,馬上跪下給元宏帝磕了三個響頭。
他也不認得誰是皇帝,反正這屋子裡唯一坐著的人肯定就是最大的官兒,跪他準沒錯。
元宏帝笑著點了點頭,“你就是漕幫的幫主少鹽?倒是少年有為。——賜座。”
少鹽見盈袖和小磊都坐下了。皇帝身邊的那個蓄著長鬚的人也坐下了,才跟著坐下。
盈袖來不及客套。馬上道:“皇祖父,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孫女帶著漕幫的少鹽幫主進宮,讓他親自口述。”一邊說,一邊將那支燒得半凸的箭呈上,“還有,這是少鹽幫主在峽江裡撈出來的羽箭,他們在峽江被人襲擊。”
沈大丞相忙接過來,送到元宏帝面前給他細看。
元宏帝收了笑容,默不作聲就著沈大丞相的手看了一看,眼角跳了跳。
他認得出來,這是北齊羽箭的式樣。
元宏帝的目光移到少鹽面上,森然道:“這是怎麼回事?”
少鹽拱了拱手,開始重新述說前天在峽江上的經歷。
待他說到那個被屠的東元國村子,已經忍不住流下淚來。
元宏帝怒氣漸生,從沈大丞相手裡接過那支羽箭,連說三聲:“好!好!好!”
沈大丞相倒抽一口涼氣,追問道:“少鹽,這件事可還有別人知曉?”
少鹽道:“跟我一起跑船的兄弟都是死裡逃生,他們在親王府候著,您可以隨時召見他們問話!”
盈袖也道:“皇祖父、沈大丞相,這件事很明顯,北齊國南下的軍隊,不止那五萬北齊軍!他們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用五萬北齊大軍牽制我們東元國最厲害的中軍和長興侯,同時派遣他們的禁軍直取京城!”
沈大丞相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道:“看來是這樣。不過,他們為何要這樣做?”
那五萬北齊軍說了是要為皇后齊雪筠討公道,在北面興州跟長興侯慕容辰的中軍對峙。
而這北齊禁軍呢?
“他們有多少人?”元宏帝沉聲問道。
如果人不多,他們也可要將計就計,關門打狗。
少鹽想了想,“當時我們在船上,隔得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估計一下,應該不少於一萬人馬。”
一萬北齊禁軍!
元宏帝和沈大丞相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
京城還有唐安侯府的右軍五萬人,都是跟著謝東籬去大興城打過硬仗的,能夠應付這一萬北齊禁軍嗎?
“陛下,草民聽說,北齊禁軍是北齊軍中精銳,可以以一當十。咱們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少鹽想起他們在北齊京城聽過的有關北齊禁軍的傳說,禁不住提醒元宏帝。
元宏帝擺了擺手,“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看了看小磊,“小磊,少鹽他們就住在親王府,你要好好招待,知道嗎?”
小磊忙站起來道:“明白,孫兒一定好好招待這些壯士。”
等少鹽和盈袖、小磊他們走了,元宏帝馬上道:“叫飛魚衛的首領進來,問問他,這些事情怎麼沒有一個人知道?!”
北齊禁軍偷偷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