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她,結果只看見她委屈地從門裡出來,而自己的妻子坐在上首一動不動,忍不住斥問道:“瑾宣,你對春運說什麼了?”
趙瑾宣一點都不生氣,笑眯眯地道:“我謝謝凡姑娘代我伺候你呢,凡姑娘卻不肯居功,不計名份也要跟著陸郎,陸郎真是好福氣呢。”
凡春運聽見趙瑾宣扭曲她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對陸乘元道:“陸郎,我對你夫人說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當以身相許,但是沒有名份,我是不會……”
“我知道,我知道……”陸乘元忙打斷她的話,“我會跟瑾宣商議的,你不要急。”
凡春運一愣,繼而大怒。
陸乘元說得她急著要做妾一樣!
其實她來陸家,不過是故意刺激趙瑾宣,好讓趙瑾宣大鬧一場,自己就不用給陸乘元做妾了。
可是這趙瑾宣比她想象得要難對付,只得忍了氣,對陸乘元道:“陸郎,你跟你夫人好好說話,不要吵架,我做不做妾不要緊,只要你好,我就好。”
陸乘元聽得心裡暖烘烘地,拉著她的手,道:“沒問題,我送你回去吧。”
兩人坐著轎子,從陸家的角門裡出來,正好看見謝東籬騎著馬從他們的轎旁走過。
凡春運從轎簾縫裡看見,激動地恨不得叫住謝東籬,如同盈袖一樣,撲在他懷裡,哭訴這些年受到的苦楚和不公……
但是她不敢,她從來沒有在謝東籬面前表現出自己真正的心思,如果她真的這樣撲上去,謝東籬肯定以為她瘋了。
她要等,等到盈袖離開謝東籬,她才有機會。
想到這裡,凡春運心念一動,撂開轎簾,對剛剛走過去的謝東籬柔聲道:“姐夫,您回來了?”
謝東籬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轉回頭,勒馬繼續往前走,完全沒有停下來跟她說話的意思。
凡春運咬了咬唇,只好又出聲道:“姐夫!姐姐這兩年得蒙慕容世子照應,您一定要親自去謝謝他。姐姐說她不好意思……”
謝東籬本來現在不想搭理凡春運,但是聽她說到盈袖身上,字字句句其心可誅,只好勒馬迴轉,拿馬鞭指著她,淡然道:“這位姑娘,我夫人並無親妹,這聲姐夫姐姐,請不要再叫了,聽得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說著,微微一躬身,儀態風度無懈可擊,深黑的眸子漠然從凡春運的轎子上掠過,回手抽一抽馬背,大氅迎風飄起,往前踏雪而去。
凡春運絕對沒有想到謝東籬會對她說出那樣無禮的話,氣得不僅是五官扭曲,甚至一股氣堵在肋骨的地方上不來下不去,竟是活活地暈了過去!
“春運!春運!你怎麼了?”陸乘元跟她一起坐在轎子裡,眼睜睜看著她被謝東籬一句話氣得暈了過去,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
凡春運被轎子抬到自己在南城宅子的時候,才悠悠地醒了過來。
陸乘元已經回去了,只有雲箏在這裡伺候她。
這幾天因為謝東籬回到東元國京城,雲箏不敢輕舉妄動,等閒不出門了。
這次見凡春運暈著被抬回來,雲箏特別驚訝,將她弄醒之後,服侍她喝了彎鉤藤湯,悄聲問她:“……姑娘,可是在陸家受了委屈?”
因她知道今日凡春運是去見陸乘元的正室妻子趙瑾宣。
凡春運其實並不想給陸乘元做妾,特別是如今謝東籬已經回來了,她就更不情願了。
不過暫時還不能讓陸乘元對她撒手,因此她主動去陸家,只想激怒趙瑾宣,讓她主動把這件事攪黃了就行,這樣陸乘元的心依然還在她身上。
只是沒想到趙瑾宣完全不在意她做妾,反而讓她束手束腳。
凡春運想了一晚上,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雲箏叫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