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只是冷冰冰的目光掃了過去,又往大門處揚了揚下頜。
那氣勢實在是太過迫人,盛家的三個姐妹和三個女婿不由自主有種見了大官的畏懼感。
他們互相看了看。
其中年歲最大的那個年輕婦人哼了一聲。轉頭就走。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盈袖一眼,目光在她的咽喉處停留了一瞬,兇巴巴地道:“晚上把門關緊點兒!別以為自個兒救了執政官殿下就了不起!這一次能活下來是你命大,可別想著去討什麼好處!”說著,往大門踹了一腳,怒氣衝衝地出去了。
那聲音最柔和的年輕婦人也回頭看了她一眼,但是目光晦澀。什麼話都沒說,就轉頭出去了。
盈袖聽了又是一怔。頭不由更疼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執政官殿下又是什麼鬼?!
我了個天爺!
她到底來到一個什麼地方啊?!
盈袖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面前這三個從高到矮站著的小男孩,只覺得腦袋裡突突地跳,疼得她話都不想說了。
最大的一個只有她的肩膀高,看上去十一二歲的樣子,中間的一個有她的胸口高,大概**歲,最小的一個只有她的膝蓋高,最多三歲。
這麼小的孩子,剛才就滾在地上,被那幾個所謂的姐姐姐夫打。
盈袖一陣心疼,忍不住彎下腰,摸了摸最小的那個男孩的腦袋,輕聲問:“你疼不疼?”
“不疼,一點都不疼。”那小男孩眼前一亮,笑得眼睛迷成一條縫,像是很享受盈袖摸他的腦袋。
見盈袖的手停下來了,他還把腦袋往前湊了湊,好讓盈袖繼續摸。
盈袖忍不住笑了,但是一笑,她的頭又突突地疼起來,喉嚨處也更疼了。
“四姐?四姐?你頭疼嗎?來,去屋裡躺一會兒。”那三個男孩見她沒有死,高興得不知怎樣才好,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恨不得趴在腳下給她墊腳。
盈袖閉了閉眼,點點頭,往裡屋走去,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四姐,你餓了嗎?我……我去給你打漁做魚湯!你等著啊!”那年歲最大的男孩眼前一亮,對兩個弟弟吩咐道:“你們在家裡陪四姐,不要亂跑,廚房我藏了一個糖罐子,裡面有兩顆糖,是……是村長家的夏大哥偷偷拿過來給四姐的,你們不要偷吃,拿出來給四姐吃!”
兩個弟弟連連點頭,一起保證:“我們不會偷吃!五哥你快去打漁!”
最小的那個弟弟咬著大拇指,含糊不清地道:“打漁!五哥打大魚回來做魚湯!”
“乖,五哥馬上就回來。”那最大的男孩子從牆上取下漁網,背在背上,興沖沖地出去了。
盈袖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像是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灑在庭院裡,將一切染上一層昏黃的光,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這麼晚了,別去了,家裡有什麼就吃什麼吧。”盈袖出聲叫住那個男孩。
“不用!很快的!就在前面的琉璃河!我一會兒就回來,昨天的剩飯還有……”那年歲最大的男孩頭也不回說道,眨眼間就跑得沒影了。
盈袖嘆一口氣,只好走回屋裡的床上半躺著,深吸一口氣,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
完了,她身上這身亂糟糟看不出顏色的麻布衣衫到底是哪裡來的?
她明明記得自己那日穿的是一身天水碧卷草紋三鑲三滾對襟束腰長裙。
再看看自己的手,不是以前的白皙柔嫩,而是長滿了硬繭,虎口處還有幾道傷口。
雖然手指的形狀跟她的手很像,但是……這絕對不是她的手!
盈袖動了動手指,眼角跳了跳,突然出聲問道:“家裡……有鏡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