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小兒子、小兒媳婦,按理不能住在祖宅,是會分出去的。
謝東籬笑著從她手裡接過粥碗和調羹,“是要分家,可這是我們的家,你才是我們謝家嫡長房的宗婦,我們搬到哪裡去?”
盈袖倒抽一口涼氣。
聽謝東籬的意思,是不想認大哥二哥了,而是要讓他們恢復本姓。
“你真的打算這樣做?”
“嗯,不得不做。”謝東籬吃完早飯,就往二門上去了。
不過在半路的時候,一個婆子擋住了他的去路,躬身道:“五爺,大夫人請您去說話。”
“我有公事,有話等我回來再說。”謝東籬淡淡地道,揚長而去。
那婆子不敢再攔,眼睜睜看見他出了二門,急忙飛跑回去報信。
“就這樣走了?”陸瑞蘭扶著桌子站起來,“你沒跟他說我找他說話?”
“當然說了,可是五爺說有公事,有事晚上等他回來之後再說。”那婆子戰戰兢兢地回道,生怕陸瑞蘭會懲罰她。
陸瑞蘭揮了揮手,“你下去吧,讓二夫人來我這裡一趟。”
寧舒眉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大嫂,怎麼了?”
“你看,昨天五弟妹到底是吹了枕邊風了。今天早上我讓人請五弟過來說話,五弟居然來都不來,就揚長而去,雖然是公事重要,但是你我都知道,只要不是大朝會,去丞相閣早一點、晚一點沒有關係。這明明就是昨夜五弟妹撒了個嬌,五弟對我們不自在了。”陸瑞蘭的臉色很不好看。
“大嫂……要我說,他們是夫妻,五弟偏著五弟妹,好像也不算大事……”寧舒眉小心翼翼地勸著陸瑞蘭,“而且五弟妹是公主,這樣的家世、人品、樣貌,五弟不動心是不可能的。我們能做什麼呢?就算是孩子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都見效的,不如等一等?”
“不能再等了。他已經跟我們離心了。”陸瑞蘭煩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對這個無法掌控的局面非常不安。
寧舒眉也沒再說什麼了。在陸瑞蘭房裡待了一會兒,就告辭而去。
盈袖這邊也不收拾東西了,命丫鬟婆子把東西又放了回去。
採芸悄悄地問盈袖:“五夫人。這是不走了?”
“嗯,不走了。五爺有主意呢。”盈袖笑眯眯地道。
……
陸瑞蘭一直等到晚上掌燈時分,才等到謝東籬回來。
她命人在二門上等著,謝東籬一回來,就讓他來她這裡說話。
謝東籬便跟著過來了。
“大嫂,您找我有什麼事?”謝東籬拱了拱手,對陸瑞蘭打了個招呼。
陸瑞蘭神情複雜地看著他。道:“五弟,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公公過世的時候,你才三歲,一轉眼你就娶妻成家了。”
這是要打感情牌了。
謝東籬不動聲色地道:“大表嫂,大表哥跟著我爹我娘來東元國的時候。也是兩三歲的幼兒。跟我差不多大。”
這是在提醒陸瑞蘭,他們姓劉,不姓謝。如果說養育之恩重如山,謝東籬的爹孃對謝東義和謝東鳴兩個人的養育之恩,已經能足夠抵消了陸瑞蘭對他的養育之恩。
陸瑞蘭一聽“大表嫂”這個稱呼,就如同被人重重一拳打在鼻子上,痛得發酸,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哽咽著道:“五弟,你真的要做得這麼絕?親戚之間的親情能這麼算嗎?這不是你去集市買東西。你給我一兩銀子,我就給你一尺錦緞。你這樣說,讓大嫂很傷心,你知不知道?”
謝東籬臉上也有些不忍,他沉默半晌,才道:“我也不想這樣算,只是大表嫂做了初一,我不做十五都不行了。”
“你還是在埋怨我對五弟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