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對他有一點點動心,他們之間或許會不同,只可惜,她對他,沒有這些“一點點”。
“若築為什麼還沒來?”母親和管家推開門,對著兒子質問。
他淡淡看母親一眼,若築是她挑選的,他的生命是她主導的,他花四年時間掙脫母親的擺佈,哪裡想得到,她的專制在更久以前就開始。
“也許,她害怕當你的媳婦。”他在說氣話,他明白。
“你說什麼!”母親揚高的語氣,帶上憤怒。
別開身,他選擇不回應。
“你知不知道威卡爾為了進軍電子業,籌劃了好多年,我們需要顧譯電子的幫忙,要是若築……”
在母親叨唸同時,競天的手機響起。
“喂,若築……是,我在這裡……”
競天沉默,傾聽電話那頭的言語,點頭,他說:“沒關係,我能理解……別擔心,我會做好善後……好好去玩吧!祝福你。”
掛掉電話,他轉身對母親說:“若築逃婚了,請您到外面對大家說明,希望您能用和緩不傷人的語氣解釋清楚,因為等她收假回來,我們要談的就是威卡爾和顧譯的合作方案,如果不想搞砸的話,請母親找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說法。”
他把問題丟給母親,這種作法很不負責任,可他正在生氣,不想再為母親最看重的事業多負上一點責任。
母親忿忿不平,挺直腰背,走出休息室。
管家隨老夫人走出去,須臾,折返。
站在競天面前,半晌,她問:“其實,你很喜歡申小姐,對不對?”
他抬眼,很可笑,居然是管家瞭解他,比母親更多。
“對。”他實說。
“如果喜歡她,那麼你用錯方法,不是把女人綁回來,逼迫她接受你,她就會接受。”
他知道,所以受到懲罰了啊!
她為了能離開他而幸福,他為了演出幸福,卻走向不歸路,他的方法何止錯誤,簡直是幼稚到極點。
管家嘆氣,“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但是……申小姐應該很喜歡你吧!”
喜歡!?晴天霹靂,他被電擊了。
怎麼可能?她怕他,迫切想逃開他!
管家拿出一張紙,放在桌面。
“這是申小姐沒帶走的,我猜,是從她常寫的筆記簿裡面掉下來的。那段日子,申小姐被關在家裡,什麼都不能做,所以經常塗塗寫寫。如果你和少夫人順利結婚,我不會把它交給你,但現在,我想你需要一點安慰,很抱歉,內容我看過了,請原諒。”
她朝他點點頭,然後走出房間。
他迫不及待拿起,開啟,閱讀。
為什麼,我們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那年,他拿戒指向我求婚,我差一點點就答應了,但他額頭被地下錢莊痛毆、未愈的傷口提醒我,我怎能把他拖入和自己一樣的生活?
不管我贊不贊成他母親對待兒子的方式,但我同意,他應該過他母親想要他過的那種生活。
和我在一起,他的音樂天分不會被看見,三不五時找上門的流氓,將磨滅他所有自尊,我不要他變成那樣的人。
我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傷人,但不把他徹底推開,怎對得起他?
我悲傷,但不後悔。
再次相見,居然我們已經相處了好幾個月,卻互不知道彼此,緣分這東西,真的很難說定。
面對他的憤怒,我沒有生氣,有的只是自怨,是我的殘忍造就他的反擊。
抱歉,賀競天,我真的很抱歉,但願他肯原諒我做過的一切。
很開心,他仍然喜歡蛋糕,很高興在離去這一晚,我們還能促膝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