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問題還相當嚴重。
這樣思考著,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眼下,他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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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龍保平的心突然一激靈,他猛地感到,媽媽無意中說的那句話,其實並不簡單,並不是隨便那麼一說的。媽媽的話裡一定是有著一種特殊的含義,媽媽只是不想對他說得那麼明白。
媽媽是要照顧他這個當村支部書記的面子。
他這個村的支部書記,是個全國有名的書記,雖然沒有行政級別,他的名氣可是響噹噹的,在相當一級的領導眼裡可是掛了號的。
他是個正團職轉業的榮轉幹部。如果不是在戰場上斷了一條腿,他的前途是未可限量的,因為有人早就在重點培養他。
誰都得給他留點面子,他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長了些脾氣。
這個老太太!
他感到後背冒出一股寒氣。
他真的十分佩服他的老孃。
對於龍家的歷史,他知道的並不多,他覺得也沒有必要了解這些,可近些日子,由於張羅給老孃過生日,他就瞭解一些片段。
他覺得自己的祖上不簡單,自己的老孃更是不簡單。
自己也許就是繼承了老孃要強的心性,不服輸的勁頭,才有今天的一切。
龍保平知道,現在的龍老太太,那時還叫仙桃的媽媽嫁給爸爸,也就是龍家三少爺,整整幾年沒有懷上孩子,懷上他這個當老大的那年恰好是四九年。
那時生的孩子都叫建國什麼的,可他的媽媽就說:“我為什麼要和你們一樣,我叫他保平怎麼的?保平,不就是保衛和平嗎?”
他可以想象,媽媽對他僅僅做了一次描繪的幾十年前龍家的氣派,那朱門大院,那琉璃屋頂,那成掛的馬車,那出門時前呼後擁的場面。這樣的輝煌是應該寫進家史中的。他知道,這樣的一幕幕情景,象徵著地位和富有,孃的心裡從未忘記過,甚至越老越記得清楚,越老越想著過去。
他是和新中國同齡的一代人,他熱愛這個國家,可是他又受到過不公平的待遇。他曾經恨自己為什麼要有這樣一個出身。
曾幾何時,那種以階級為出發點的時代,那種以鬥爭為絕對目的的時代,他是抬不起頭來的,而炫耀著自己家族輝煌的歷史,就是要以變天論處,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好在這樣的歲月永遠過去了,並且永遠也不會再來。那樣黑暗的年代,簡直就是生活在一場場噩夢之中。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幸運兒,他甚至在自己還揹著地主崽子的黑鍋時,竟然入了伍,這不能不說是在自己的生命中發生了奇蹟,這當然是遇到了恩人,一個回家探親的將軍。
那將軍說:
“地主怎麼的,那是過去,再說這和一個小孩子有什麼相干?我過去還是資本家出身哩,跟著毛澤東打天下,誰也沒說過我有二心。”
部隊的確是一所大學校,正是保平這樣的年輕人施展自己才能的舞臺。
保平似乎天生就是當兵的材料,入了伍,結束了新兵營的訓練,到了連隊,就被連長一眼看中,高個子連長拍著他的肩說:
“好好幹,我看你幹好了準會超過我。”
那時還沒有多少從軍校畢業到部隊的,連長就偷偷對他說,要準備考軍校,但首先要從班長當起。這樣,第二年連長就提拔他當上了班長,一年後又當上了副排長。在一次演習中,他帶的一個尖刀班直插“敵人”的老巢,讓團首長笑得合不攏嘴,說:
“要給我好好培養這個小子,我看他是塊料。”
保平參軍五年竟然沒有回過家,氣得龍老太太指著照片就罵:
“該死的,把娘忘了是不是?把家鄉忘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