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生疼。
冒頓站起身,大步走到雙方中間,他的眼神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子,掃視著帳內眾人。
眾人被他這凌厲的目光一掃,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儘管此時的冒頓如同受傷的猛虎,但虎威依舊不減。
“你們都是匈奴的大將王侯,怎如怨婦一般!”
冒頓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如今漢軍已經兵臨城下,你們卻還在這裡自相殘殺,都把刀劍給我放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還殘留著憤怒,但在冒頓的威嚴下,也只能不甘不願地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彎刀。
冒頓走到休屠勇面前,如同一頭飢餓的惡狼般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休屠王,如今我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我冒頓就算有過錯,自然會向大單于請罪。但此時此刻,要是誰敢動搖軍心,就別怪我不講往日情分!”
“我等願聽右賢王將令,與漢軍決一死戰!”
冒頓這邊的大將們紛紛帶頭響應,他們的聲音整齊而洪亮,死死的瞪著對面的休屠王,若是眼神能殺死人,休屠王此刻怕是已經碎屍萬段了。
“我休屠王部剩餘八萬鐵騎,願聽右賢王差遣!”休屠王見自己成了眾矢之的,心中也有些發怵,只好服軟說道。
“諸位!”
冒頓掃視一圈眾人,神色凝重:“漢軍前後夾擊,我們已別無選擇,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兩路漢軍中,劉威部最為強大,必須有人拖住他們;
呂布部只有十餘萬,是我們主力能否突破重圍的關鍵。諸位將軍,誰願意領軍拖住劉威大軍?”
此言一出,大帳內頓時安靜下來。將領們都清楚,拖住劉威的部隊幾乎是有去無回,大家紛紛低下頭,沉默不語。
“怎麼?都成病秧子了嗎?”
冒頓見狀,心中惱怒,大聲譏諷道,“剛才你們對自己同伴拔刀的時候,那股子勇氣都跑到哪裡去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那本王就點名了!”
冒頓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休屠王身上。休屠王見冒頓看向自己,心裡“咯噔”一下,忙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休屠王!”冒頓大聲喊道。
“額,在!”休屠王吞吞吐吐地回應,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休屠王,你可願意領軍拖住劉威大軍?”冒頓緊緊盯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
“這……右賢王!”休屠王面露難色,“我部如今只剩下八萬疲憊之師,如何能抵擋得住劉威三十萬精銳鐵騎?要不……”
“既然如此!”冒頓不等他說完,便開口道,“劉威部由我親自領兵十二萬抵抗。你率軍渡河,拖住呂布軍如何?
你只需拖住呂布軍半個時辰,到時我自會安排左右大將領十萬最精銳鐵騎,合力包抄突擊呂布軍,助你撕開防線。如此,你可還有異議?”
“這……小王自然沒有異議!”休屠王猶豫了一下,說道:
“只是右賢王您親自冒險,若有個閃失將是我大匈奴的大損失,還望您多多保重!”
“唉!”
冒頓長嘆一聲:“非我親自督戰,不足以拖住漢軍主力。只要能護得你們逃出重圍,一切就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大單于此時想必已經得到求援訊息,等他趕來,趕走漢軍,到那時,誰勝誰負還猶未可知。休屠王,你這便出發吧,我只能為你做這些了,保重!”
“右賢王,大恩不言謝,保重!我這就渡河拖住呂布!”
休屠王被冒頓這番“大公無私”的舉動感動,心中雖還有些疑慮,但也深信不疑,當下便轉身離開大帳,去集結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