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撕開了來一樣,一道明亮的月輝猛然自那巨大的裂縫當中,照射進梅林來。
那和尚雙手一合,然後一分,巨大的袍袖劃了個圈,那靜靜的正在休息的梅樹,好象突然間接到命令一樣,一瞬間全部活了過來,一朵朵的梅花悄然盛開在枝頭,花瓣慢慢展開,霎那之間“千樹萬樹梅花開”,一陣陣梅花那獨有的清洌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令人心神俱醉。
清冷的月輝照著整個梅林亮如白晝,千萬顆梅林在這月輝之下霎那間全部盛開,這是一種怎樣的奇異景像啊?
只有那少女仍然那樣靜靜的站著,好象這一切根本沒有發生一樣,或者是這景像,這香味根本沒有進入她的眼中,也沒有進入她的鼻中。
那和尚仰首向天,雙掌合什,立在胸前,突然間向天大聲念道:“清月花香續汝魂,枯樹重發過黃昏。天地玄黃,聽吾調令。咄!”
和尚唸完,雙掌猛的向著那少女推出,那無數的梅花和著清冷的月輝突然間自梅枝上悄然飛起,盤旋著飛到了那和尚的掌前,接著化成了一道巨大的旋渦,沿著曲線的方向向著那少女的泥丸宮湧去。
只一瞬,整個梅林突然間暗了下來,清冷明亮的月輝消失了,烏雲重新籠罩了天空。
剛剛活過來的梅樹又再次死了過去,梅枝上留下了枯萎的痕跡,再也看不到一朵梅花了,剛才的一切好象是幻覺,那一直迷茫的眼睛卻突然間變亮了,再又一次充滿了似海深的憂鬱。
一個半老徐娘在剛才那陣輕風經過的大街上奔過,她的腳步輕盈,靜寂無聲,連水滴也沒有帶起一滴,那如注而落的雨水也沒有澆在她的身上。
她停了下來,看了看方向,這時你能看清她那張平實的臉,她那些臉極為普通,細看上去甚至有些醜陋,如果把她放入普通村婦之中,絕不會有人能找出這張臉來。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在這如此大的雨中,臉上那厚厚的脂粉並沒有被雨淋溼,連個雨點都沒有落上。
更令人驚奇的是這張臉上有著一對十分清秀的眼睛,這雙清秀的眼睛仔細看了看四周,認定了一個方向,慢慢的踱到了一棟樓房面前。
她抬眼看了看那被雨淋的極為乾淨的猶自在風雨中搖擺的招牌“唐記酒家”,突然耳中傳來一陣莫名的呻吟聲和粗重的喘氣聲,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有些害羞的別過了臉,背對向了那酒樓,嘴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口氣極為清新,清新過了雨中的天氣。
她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形猛的一轉,玉手在臉上急速的輕輕一拂,停下身來時,已經變成了一身蓮衣的荷仙姑。
還未等荷仙姑站穩身形,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冷喝:“妖狐,看招!”接著,一幅黃色的竹板嗚嗚旋轉著向著荷仙姑那白皙如玉的脖頸斬來。
………
荷仙姑一楞神間,那黃色竹板已到近前,要想抵擋已是不及。
就在這時,半空中又是一聲焦急的大喝傳來:“不要胡來!”天空中突然劃過了一道白光,正正的插中在那竹板之上,把那竹板緊緊的盯在了地上,一把泛著青光的長劍直直的插在荷仙姑面前,猶自的震顫不止。
荷仙姑只在這劍上看了一眼,突然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驚呼一聲:“師父!”抬頭看向了南方半空之處。
果然,剛才空無一人的半空中,突然顯出了一堆人來,正是鐵柺李七仙,當先之人卻是面色俊雅、神情瀟灑的呂洞賓。
“師父,你們回來啦?”荷仙姑滿臉喜色的迎了上去,卻見七仙身上衣衫裸露,比上次激鬥亢金龍時更慘。
原來,鐵柺李帶領其餘五仙去厚土之地用鐵樹枝換土靈箭,藍采和把鐵樹枝遞給了土神,那土神嘆了口氣,戀戀不捨的正要把他常年用的柺杖遞給藍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