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保外就醫。
啥?
一直沒有告訴你,那天,在這兒暈倒的那天在監獄醫院做了檢查,我騙獄警說我是拉肚子虛脫。後來,沒幾天,診斷結果出來了,我被診斷出有心臟病。所以,後來才調我去了圖書館。這陣子,我一直吃藥。你們可能都不知道。
我日夜盯著你呢!李文標幾乎叫。比起他得了病,他比較不能忍受的是他要離開!
總之,你是沒有注意到。齊皓笑。
媽的怎麼得了這麼個病?嚴重嗎?
不知道。能出監獄了。應該不算輕病吧。他一點不在意地說。
好得了嗎?
不太清楚。
李文標惆悵了起來。然後有點惡狠狠地說,這老天怎麼這麼不長眼啊。
我覺得老天是很精明的。因為我那心裡,放了不該放的東西。
操!媽的!李文標束手無策只有罵人。
齊皓不知說什麼。
第二天,他收拾東西離開了那個地方,那個他曾經以為是地獄,卻又曾經起死回生的地方;那個他為他心裡的感情付出代價的地方。
李文標一直注視著他,他要邁出門的時候,李文標嚷嚷了一句。你丫就這麼走了?!
齊皓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轉了回來。他還是沒說話。
媽媽和七姨來接的他。她們都哭了。齊皓沒哭。他只是說,不是什麼大事,醫生說,有藥能治癒的。
他隨身攜帶著緩解他隨時窒息和心悸的藥。
有時,幾天吃不了一次。
五姨突發奇想開了個書吧,環境清新,背景音樂是輕柔悠揚的。齊皓去那繼續他的圖書館管理員的身份。每天幽閒。
有時會想起以前的一切,從他抓小偷開始的生活,是很歷歷在目的。
很多時候,店裡客人並不多,他會靠在沙發上,看邢偵小說。偶爾他會笑自己,看看人家警察怎麼當的,那麼精明果敢,看看你這警察,一事無成,怎麼也不該留下禍害警隊。
有時候,有人進來看書,聽音樂,他就給他們沏茶,衝咖啡。咖啡機裡是上等的咖啡豆磨成的粉末。好多人是衝著那個來的,把這裡當作咖啡廳。
齊皓想,如果以前是這樣一種生活,恐怕一切都舒服自在。家裡人每天都輪流給他打電話,他好像又回到了被長輩寵溺的時期。
偶爾,也翻翻報紙。這天,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個標題,××監獄犯人越獄,獄警不得已開槍阻止……
那熟悉的名字。強烈地心跳。
齊皓躥起來,鎖了店門,搭上了去郊區的車!
由於剛剛發生過事件,監獄並未開放探視。直覺上,齊皓覺得那個越獄的是李文標。可是,他又真的不希望是他。他在門口打聽,一無所獲。
他總覺得,李文標落到今天的地步,跟他有很大關係。如果,他當初沒有再跑回來找自己,那麼,也許他已經逍遙法外。不,他並沒有犯罪。而真正的罪犯,才是在逍遙法外呢。
想到那個真正的罪犯,他明顯感到自己的心臟又跳快了。
在監獄門口,猶疑著要怎樣的時候。忽然一輛車停在眼前,一輛黑色的賓士,他在拘留所外碰到原佑的時候的那輛賓士。為什麼一切好像在重演?
他看著開車的人開門出來,是那個真正的罪犯!
罪犯看著他說,我才知道你出獄了,一直也找你不到。
不知為何,齊皓攥起了拳頭。第一次,對著他,攥起了拳頭。
江屹走過來,打量著齊皓,瘦了的他,眼睛格外空靈,但是,少了以前注視著他時的那份感情。他覺得心猛地一沉,一股暴虐從心底升起。
你來這兒幹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