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賈璉笑著把劉姥姥醉酒睡在賈寶玉床上,又讓自己點破的事說了一遍。
最後笑道:“這麼說來,可不就是有我的原由,才讓這丫頭平白受了氣。”
這時晴雯才知道,寶玉是這個緣故才發的火,但是想想這又關自己何事,竟要那樣下臉子的罵自己。
但是要怪到璉二爺身上,晴雯覺著也不對,最後想想,只能怪自己天生只有一個受氣丫鬟的命罷了。
此時又只聽賈璉說道:“晴雯姑娘別惱了,不若我們順道陪你回寶兄弟那兒說說,想來他也不過是一時說了一些氣話,我去說說他,叫他給你好生賠個不是。”
聽賈璉如此說,晴雯心中想:都只說寶二爺最疼女孩子,如今看來,竟還不如璉二爺這樣知冷知熱,不過想想這也正常,寶二爺如今都還只知道一味與他的那些姐姐妹妹廝混,而自己眼前這位爺,早已經是鵬程萬里了。
心中這般想,嘴裡便說道:“這許些小事,如何敢勞煩璉二爺,寶二爺如今既然嫌我是蠢材,只不過明兒回了老太太,仍回去伺候老太太就是了。”
晴雯說這般話,原本多半是氣話,就是她這時真回去伺候賈母,也沒有了她先前的位置。
卻不想賈璉立即就把她的話當了真,說道:“若真是這樣,那我闖的禍還需我來彌補,你既不想再回寶玉那裡,依我說,老太太那兒也不好去了,寶玉日日都去你們見了也尷尬,你若願意,不如去了我林妹妹那裡最好,如何?”
既然賈璉話已經說到了此處,晴雯一個好強的女孩子,又如何好意思反口,說自己其實不願出,還要回去接著服侍寶二爺。
只聽晴雯回答道:“奴婢這點子小事,真不用勞煩璉二爺您的,只順其自然就好,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這般說話,都已有一些拒絕的意思了,但賈璉只仿若聽不懂一般,擺著手說道:“說起來也是有緣,你與我那林妹妹,無論是神態性情,還是舉止言談,竟然都有幾分相似;再則我近來可能要出遠門,林妹妹那裡又只有紫鵑一人得力,我遠行也放心不下,你去了正好合適。”
然後賈璉又轉頭對著王熙鳳說道:“夫人,你以為如何?”
王熙鳳看著晴雯,多少猜到了自己相公的一些心思,但想著無論如何,一個丫頭也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當著眾人也不好拂賈璉的面子。
於是說道:“若論這些丫頭們,共總比起來,都沒晴雯生得好,今兒你這樣說起來,這丫頭還真與林妹妹有些相似之處,既是這般,明兒我就回了老太太,再給寶兄弟另派一個就是了,這丫頭去了林妹妹那裡也能熱鬧一些。”
賈璉聽了,笑道:“如此,這事就勞煩夫人了。”
王熙鳳聽了,白了賈璉一眼,然後對晴雯說道:“今兒晚了,就先去我那裡胡亂睡一個晚上,明兒我回了老太太再說吧。”
晴雯也沒有想到,自己就是這麼胡亂一走,再胡亂說了幾句話,然後自己就這樣被這夫妻二人另外給安排了。
心中雖然其實並不捨得就此離了寶二爺,但是如今話說了出去已經是騎虎難下,反正寶二爺今兒也說了將來有散的日子,自己又如何必擰了這二位的意思,罷了,且聽天由命就是了。
就這樣,晴雯當晚也沒回,跟著平兒找了地方睡下了。
待賈寶玉第二日一早氣消了,再想著早晚都沒見著晴雯,於是問了襲人。
襲人回答:“自昨兒晚上出去之後,就一直未見,想來是在哪個姐妹那裡,胡亂睡到這時還沒回來吧。”
於是,賈寶玉為此竟然賈母處也不去問安了,只想等著晴雯回來,自己定要再好好賠個不是。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沒有去賈母處問安,正方便王熙鳳找了個由頭,悄悄與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