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白道:「自由自在,那個宗門沒有什麼約束,所以我可以隨時回來看看。更何況我還真擔心,你不是死在我手裡。」
安爭:「可以滾了。」
陳少白:「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安爭:「你也不是我請來的。」
陳少白坐起來:「真的不打算求我?人有骨氣是好的,但是你這不是有骨氣,是白痴。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對面那個書院裡新來了一個弟子,給自己取名叫陳舟,但他就是當初我的那個小跟班陳七,陳普的兒子。他得到了我陳家暗地裡的一些力量,所以他現在要想玩死你們這幾個人輕而易舉。但他為什麼沒有直接來找你報仇呢?因為他就是想在比試的那天,眾目睽睽之下羞辱你啊。」
「求我,你求我。」
陳少白:「只要你求我,我把他們都殺了。」
安爭:「殺人在你嘴裡,還真隨便。」
陳少白:「修行不為殺人,那還有什麼樂趣?」
他喝了一口酒:「我怎麼覺得,你比那些老先生還要迂腐呢?明明是個苦孩子出身,也被別人欺負過,怎麼就沒有一點狠戾的心?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將來是沒前途的。江湖江湖,不狠不立足。」
安爭:「我兇狠,但不是隨隨便便殺人。」
陳少白:「說的好像你殺過人似的,不過隨你了,你骨子裡就是這麼白痴,我也救不了。真麻煩啊,這個東西給你……」
陳少白從衣服上解下來一個小鈴鐺丟給安爭:「如果你覺得自己要死了,就搖響這個鈴鐺,我就會來救你。我現在巴不得早點把我欠你的那些破人情都還清了,然後我就能想怎麼折磨你就怎麼折磨你。扒皮抽筋,然後放進鐵鍋裡燉湯,想想就很爽。」
安爭看了看那鈴鐺,是青銅所制,上面有一些古樸的花紋。安爭見多識廣,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鈴鐺上的花紋,像是一種很複雜扭曲的文字,又好像只是一種隨隨便便鑄造上去的紋路。
陳少白站起來往外走:「我要是你,就有骨氣些,把這鈴鐺砸在我身上。」
啪!
鈴鐺砸在他後背。
陳少白愣了一下,回頭。看到安爭又把鈴鐺撿起來,揣回懷裡:「你說的,你欠我的。」
陳少白:「無恥,不要臉。」
安爭聳了聳肩膀:「誰不是呢。」
陳少白瞪了安爭一眼,然後就將風衣上的帽子戴好,遮擋住頭臉往前走。他沒有出門,而是筆直的朝著牆壁走了過去。當他的身子撞上牆壁的時候,牆壁上出現了一圈好像水波紋似的波動,然後陳少白就消失不見了。安爭把青銅鈴鐺從懷裡取出來,仔細看了看,總覺得這鈴鐺背後有很神秘的東西。
陳少白進入的那個神秘宗門,到底是什麼?安爭是大羲明法司的首座,明法司有強大的情報部門,按照道理來說,明法司是最瞭解這個江湖的地方。可是安爭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還是看的太淺薄了。重生之後,小小一個幻世長居城,已經出現了太多他無法理解和無法看破的人和事。
陳少白似乎很有自信,他能把幻世書院裡任何一個弟子殺死。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去殺了陳七?
他對陳七的一切瞭如指掌,為什麼任由陳七奪走他的東西而無動於衷?
安爭不理解,因為這不合常理。這一切,可能都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宗門。
安爭起身往摸了摸脖子上的鑰匙,他下意識的想去逆天印裡練體,走到幾步的時候才想到還沒有天黑。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也靠練體來達到可以戰勝對方的地步,但他知道陳七對自己的恨有多重,比試的時候,陳七一定會想辦法由他和自己對決。
安爭站在那微微愣神的時候,老霍忽然從房門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