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平道:「當初找他的人……」
他看了看方爭的後背,語氣裡依然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當初找他的人其實早就料到了,他一定會反悔的。幸好,找他的人因為和他的關係最是密切,所以進出明法司很方便,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接觸他的手下。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純粹,有些人不圖錢,不圖利,就圖一個名聲。」
他指了指自己:「我圖的是利,那個人圖的就是名聲。一旦明法司未來計劃成功的話,將來整個大羲能夠有資格站在朝堂的人的,可能會有一大半出自未來計劃。那個時候,明法司的影響力將會達到巔峰。而作為這個計劃的執行者,將會得到多大的滿足?一大半朝臣都是他的門徒,你想想這是什麼成就感?」
安爭:「到底是誰?」
「是……」
噗的一聲!
孫中平剛要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口忽然爆開了。但是以方爭和安爭兩個人的戒備,居然都沒來得及阻止。孫中平的臉色僵硬下來,眼神裡都是不可思議。他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心口,然後就失去了生機。那力量太迅猛太狠毒,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奪走了一個人的生命。
窗戶吱呀響了一聲,再看時方爭已經不知去向,顯然他是發現了什麼。如果論實力的話,雖然方爭只是一道殘魂,但是因為凝聚了更多的魂魄的力量,而且得到了幽國整個神會的滋補之後,還在安爭之上,並且應該有一定的差距。所以他發現了,安爭卻並沒有發現。
安爭立刻離開,從視窗追出去的時候,方爭已經不知去向。安爭立刻掉頭回去,跑到後院的時候發現了已經死去的王九。同樣的,王九的心口上有一個巨大的破洞,血都已經快要流幹了。
安爭知道一刻也不能停留,雖然心裡有著巨大的不甘,但他必須儘快離開。他迅速的將夜叉子傘撐開,然後從後院離開。但是安爭真的不甘心,他離開之後選擇在距離這個院子百米之外的一家酒樓的房頂上站住,擎著夜叉子傘往那邊觀察。他才剛剛離開之後不久,大批的修行者朝著那邊撲了過去,很快院子裡就亮起來一片火把。
到底是誰?
到底自己出了什麼差錯?
那個殺了孫中平的人是知道自己底細的,如果方爭沒有追上那個人的話,那麼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這是第一次,安爭有了自己在明處而敵人在暗處的感覺。而且敵人之強大,只怕遠在現在的自己之上。
誰在跟著自己?而且哪怕是自己在詢問孫中平明法司未來計劃之前都沒有動手,只是當自己問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才下了殺手。所以安爭有些後悔,自己應該先問問孫中平那些年輕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既然明法司未來計劃還在進行,也就是說這些人已經在某個地方秘密培訓。
懊惱,前所未有的懊惱。安爭做事還從沒有這樣失敗過,這種完全被人監視著的感覺讓他無比的懊惱。對方很快就會來找自己的,孫中平死了,王九死了,如果自己再死了,那麼明法司未來計劃就會如同石沉大海一樣被掩蓋起來。可是,這個執行者的計劃並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安爭覺得背脊一陣陣的發涼,自己的明法司里居然藏著那麼大一個野心家。這個人既然不想將明法司未來計劃交給陳重器,顯然是想自己成為將來最大的受益者。用孫中平的話來說,到時候半個聖庭的官員都是他的門徒,那將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從現在得到的情報推測,那個人是誰,連陳重器都不知道。也許從一開始,孫中平就是那個人和陳重器之間的聯絡者,也僅僅是個聯絡者。那個人知道了自己和陳重器之間的秘密,所以他開始執行明法司未來計劃,然後讓孫中平去聯絡了陳重器。從陳重器手裡得到了大量的資源來訓練那些年輕人,但是一直到現在這個人也沒有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