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月色灑在陵園裡,陵園之中的樹木看起來好像一個個妖怪似的正在張牙舞爪。風吹過,它們似乎隨時都能動起來殺人。安爭察覺到這陵園裡非但那幾個老兵被人控制了,每一棵樹,甚至每一棵草都被人控制了。地獄系的符文遍佈這個陵園,有人想控制陵園?!
安爭仗著有地獄之氣不會引發符文的示警,朝著裡面走過去。越是往裡走,符文的數量就是密集。走了大約幾百米之後,安爭的腳步一停。遠處有一個稍微大些的空地,再往裡面的墓碑都比外面的要大一些,顯然是曾經身份顯赫或是戰功卓著之人埋葬之地。白月光灑在那些墓碑上,連墓碑都變成了慘白的人臉模樣。
四周安靜的出奇,安爭站在那看著那空地上的人影。
那裡站著一個人,看樣子已經年紀不小了。身體有些佝僂,手裡還握著一根柺杖。他的身體有些詭異的扭曲,好像之前被人折斷後又重新接起來似的。那樣子讓人覺得他還接反了,好像後背和前胸分別都在身體兩側似的,所以這扭曲看起來很詭異。
安爭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站在那靜靜的看著這個人。那老者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了,畢竟他對自己的黑暗符文之術頗有自信。這城裡高手再多,誰會注意到這夜幕之下的陵園?
他握著柺杖的右手向上舉起來,柺杖上有個什麼東西開始微微發光。隨著他的手往上舉,安爭感覺到整個陵園都變得躁動起來。就連安爭體內的地獄之氣都隱隱有些波動,似乎要被什麼東西吸引出去。
嗡的一聲輕響,距離那人最近的一塊墓碑後面,有一道黑氣從裡面飛了出來,注入進了那人的柺杖之中。
第一道黑氣出現之後,那一片所有的墳墓都開始有了變化。一道一道的黑氣朝著那人柺杖飄過去,那人的表情也變得欲仙欲死。這裡埋葬著的都是戰死在函谷關內外的高手,他們就算死了體內依然蘊含著一部分力量。這個人,居然是來這裡偷死人的力量。
安爭一吸氣,那些黑氣忽然改變了方向朝著安爭這邊過來,化作了修為之力注入進安爭的丹田氣海。
「堂堂魔宗的暗黑器魔,上一次用假死的手段逃走,這一次更為不堪了,居然跑到這來偷死人的力量。如果我記得沒錯,你不久之前應該還在大羲的金陵城裡,是某個大家族的座上賓。」
安爭看著器魔說道:「那日在他們家裡,我感覺到了你的存在。只是你連與我一戰的勇氣都沒了,落魄成了這樣,你還有什麼臉活著?」
器魔猛地轉身,看到安爭之後第一反應居然是……逃!
沒錯,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逃。曾經他在安爭面前那麼高高在上,需要安爭他們幾個修行合練一種功法才能勉強剋制。那個時候的器魔,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安爭。可是現在,他在安爭面前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哪怕他已經在大羲內外不斷的搜尋這樣的大墓吸收死人之氣來彌補自己的損失,可是依然差距太大了。
「跑?」
安爭左眼裡的暗紫色星點一轉,器魔向前狂奔的身子戛然而止,他甚至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
安爭緩步走過去,繞到器魔的面前看了看,然後嘆了口氣:「當初見到你的時候那張臉嚇著我了,真是有些恐怖。現在看到你,這張臉卻只剩下了醜陋。」
「你……怎麼可能進境這麼快。」
器魔的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眼神裡只剩下了恐懼。
安爭忽然想到了紫蘿筆記裡有一句話很有意思,曾經我你愛答不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想了想真不能說,和現在這場面略有不搭,而且太小家子氣了。當初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安爭就忍不住去想,紫蘿他媽的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你的運氣不錯。」
安爭看著器魔說道:「若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