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綠香閣,因著夏日天黑得比較晚,還有絲絲亮光,可竹林裡卻暗沉得厲害。
修雲和思雨迎了出來,“小姐,藥浴準備好了。”
兩人已知道金玉堂內發生的事,林婉言從小便受不得涼,一年四季,她的手腳都是冰涼的,怎麼捂都捂不熱。
在補藥堆里長大,如果不是後來巧合遇上了鬼醫,教她醫術,讓她自己學會調理,怕是受的苦會更多。
“小姐還沒用飯,快去準備點吃的。”流星忙說。
綠香閣就設有小廚房,也多虧了林婉言手中有銀子,在銀錢方面無需看人臉色,這是在她五歲時就悟出的道理,她一定要多賺錢,不為別的,就為自己能過得舒心痛快。
用了些飯食,天已完全黑沉了下來。
休息了片刻,林婉言整個人才泡進浴桶裡,渾身的涼意漸漸散去。
不是她矯情,這還真得感謝李氏那毒婦,在她四歲那年冬日寒風徹骨,府裡的荷花池結了一層不算厚的冰。
她當時貪玩,在池邊停留了會兒,就被人從後面推進了那寒如冰川的池子裡。
在水裡掙扎時,只看到李氏那毒婦的貼身婢女喜雀急匆匆的往荷香苑跑去。
這次回來,沒有看到喜雀,應該不是嫁人了,就是喪命了。
後來還是瑩秀,養大她的嬤嬤,拼了半條命才將她救上岸。
她從荷花池裡上來,病了好幾個月,她的病剛好點祖母又病了,李氏便以這個名頭將她送去了清平鎮。
如果不去自己能不能平安長大都很難說,所以她勸說外祖家,她一定要去清平鎮。
前世,與許稟文成親後,她才知道因那次受寒,她再也不能孕育子嗣。
那個毒婦,怕是以為她早已不記得這事去了吧?
想到這,眼底泛紅,一股強烈的恨意難以遏制的在她心裡瘋長……
蕭成淵今日出了京城辦了些事,趁著夜色回到了靖王府。
他這府中聽說剛開始的時候一片破敗,畢竟有十多年無人居住了,還是太后憐惜他,讓工部給他修修補補才勉強像個王府。
他倒無所謂,反正他也只是個掛名的皇子,這十多年來在軍營也邋遢慣了,
回到歸明苑,正殿裡坐著兩個人,蕭成淵的眉頭皺了皺,臉上堆著不喜,嫌棄道:“你倆怎麼沒回去?”
郝元英和趙懷逸正坐在廳中的八仙桌上悠閒的喝著茶,完全不在意他的臉色,“這不是等你嗎?自己的熱鬧看完了。”
蕭成淵臉色轉好,還噙著一抹譏笑,“那父子還真命好,老頭子就這麼輕拿輕放了。”
剛回府,於四水便告訴了他昨日許相府發生的事,皇上是個什麼態度。
趙懷逸奇怪的問:“我說表哥,你就不生氣嗎?皇后和太子給你找了個這樣的靖王妃,祖父知道後都氣得半死,現在又弄這麼一出,給你戴了這麼大頂綠帽子,這鳥氣你受得了?”
郝元英不以為意,“那有什麼好氣的,那林永川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皇上再不濟,一個失了身的女子總不會強行塞給老三吧,那皇室的尊嚴該往哪擺?”
蕭成淵胳膊懶洋洋的撐在交椅扶手上,腦海裡想起那道削瘦單薄的身影,捏著自己又長長了些的鬍鬚笑意逐漸加深,“我這是被人給算計了。”
“嗯,什麼意思?”兩人同時問。
“呵,我這死人的王妃都有人算計,有意思。”
兩人四目對視,齊齊起身,坐到了蕭成淵旁邊,一臉好奇,“什麼意思,說說。”
“主子。”門外,影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蕭成淵一雙邪肆的狐狸眼,顯得狂野不羈,邪魅性感,“進來。”
影殺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