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她大概已經快結婚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梁聿修感覺喉嚨裡哽得發疼,這句話像千萬根銀針,從他喉嚨裡穿過。
他眸子裡難掩落寞與黯然。
老爺子聽得一愣。
也許是察覺梁聿修話語中暗藏的不甘心,他忽然一反常態,雙手環胸。
“是跟那個叫程鶴的吧?也行,人家可比你有擔當,值得託付,一大早就帶著早餐到人面前獻殷勤,忙前忙後地照顧,比你這塊木疙瘩強多了!
“到時候啊,我一定給小南添上一個大大的紅包,祝她婚姻美滿,子孫滿堂。”
梁聿修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尖泛白。
“說不準,你們還能在同一天結婚,真是好。”
老爺子還在繼續添油加火。
梁聿修是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直接啟動車子,提速離開。
抵達老爺子家門口,梁聿修已經將情緒平復下來。
他的自控力強得可怕,但這卻不是老爺子想看到的。
他又是一腳踢向駕駛座椅背,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
“我說你明明就忘不掉溫伽南這姑娘,每天裝出這副克己復禮的樣子,不累嗎?”
“真是從小被你父母教得跟塊木頭似的!”
雖說是自己的親女兒,親外孫,老爺子罵起來也是毫不客氣的。
梁聿修默默坐在駕駛座,任憑老爺子怎麼說,怎麼罵,他都不開腔。
最後,老爺子被氣得摔門而去。
梁聿修沒有立即離開。
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目光望著前方路面,眼中已經沒有了光芒,像是已經熄滅了的燭火,那份落寞簡直要溢位來了。
溫伽南在路上就把報告發給程鶴了。
程鶴不再是模稜兩可的態度,他說會盡快跟溫伽南進行後續交談。
隨後,他又詢問了譚芳的情況。
其實已經從姑姑姑父那裡知道了,但為了跟溫伽南多點話聊,他寧可多此一舉。
溫伽南簡單回覆後,便沒再搭理。
到家沒多久,程鶴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溫伽南捧著手機,慶幸他不是剛剛打來的。
程鶴打這個電話是為了勸溫伽南迴家休息的,他以為溫伽南還守在醫院,誰想她已經回家了。
“怎麼不叫我去接你?”
溫伽南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她不認為有男朋友來接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你這兩天不是加班?從公司開過去醫院,路上很塞,完全沒必要,有那個時間,我早都已經到家了。”
“真是抱歉,我應該把工作推掉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溫伽南突然覺得和他說話有點費勁。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扯開話題:“你儘快看完報告,我們約時間見面詳細談談吧。”
“好了,我很累,準備去洗漱了,你也早點下班回去休息。”
溫伽南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去充電。
洗漱過後,她眯了一個鐘,便又馬不停蹄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替換,讓溫紹儒回來洗漱休息。
這個時候已經快夜裡十一點了。
夏天白日裡風很燥熱,到了夜裡,卻很涼快,吹多了,像是沁入骨子裡,涼颼颼的。
溫伽南提著東西走出小區。
她打的車已經快到了,可剛在小區門口站定,便有一束燈光從馬路對面打來。
溫伽南迅速擋住眼睛,試圖從指縫中看清。
那車卻已經啟動,朝她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