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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的難友,動輒以“我們這種容易受傷的女人”自稱時,她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

和公司裡的女同事、甚至女性客戶群不同,陳舟對池澄這一款的男人興趣缺缺。她在池澄父親身邊工作多年,心裡以略長他一輩的身份自居,認為他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並且,她衷心為池澄的女人而感到悲哀,因為標緻的男人就好像一隻孔雀,光鮮亮麗的一面屬於廣大觀眾,而背後光禿禿的屁股則只有那個可憐的女人獨享。

陳舟所有的ID簽名都是同一句話:“沉舟側畔千帆過”。她從不解釋這句話的寓意,但旬旬在進入公司不久之後,很快就窺破了她這個“最大的秘密”。所謂的“沉舟”自然就是她自己,而那隻“帆”則是原本的大區經理,池澄如今的副手孫一帆,也就是旬旬初到公司那天,為她撿起跌落地上東西的人。所以,旬旬也深深瞭解為何看到那一幕之後,陳舟會像吃了炸藥一樣挑她的不是,那是女人的一種本能。

更為微妙有趣的是,比陳舟年長兩歲的孫一帆雖也未婚,但他的身份卻是堯開的舊主,也就是池澄繼母孃家一脈的舊屬,算是公司老牌的嫡系。當初南方市場就是在他帶頭之下胼手胝足開拓出的大好山河。後來池澄繼母覓得如意郎君,心甘情願迴歸家庭,把相夫教子當成生活的重心,公司的權力重心也悄然暗換,他在自己的地盤上成了池澄的副手。雖說給誰打工本質上都沒有什麼區別,但在他們原有一班舊部心中,對池澄父親一系的得勢是頗為不齒的。

陳舟暗戀孫一帆,甚至有可能是為了他而心甘情願遠離熟悉的城市。但在孫一帆的心中,陳舟更像是公司新主委派來削奪財政大權的一枚棋子,他對她禮貌且客氣,實則是敬而遠之。

池澄名義上掌控全域性,孫一帆更多地負責銷售經理和業務員的具體營銷工作,平時和財務不免時常打交道。陳舟愛在心裡口難開,每當孫一帆要求她臨時給銷售人員報賬或預支備用金時,她總是怨聲載道,但沒有一次不額外放行。至於旬旬這邊,雖然孫一帆對她相當友好,甚至常在陳舟搶白、埋怨她時出言維護,但顧及到陳舟的心思和感受,她總是小心翼翼地與他保持距離。

又逢週五的下午,旬旬正在辦公室忙著做月底的報表,臨近下班時,有人敲她們辦公室敞開著的門,她從一堆資料中抬頭,看到孫一帆微笑著站在門口。

孫一帆對旬旬說,年底將至,平時麻煩她們財務太多,正好幾個省經理都在,大家打算聯合起來請財務部的同事出去吃頓飯,聊表謝意。按說這也算公司部門之間的聯誼,旬旬橫豎沒什麼事,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可是她們部門也就那麼三個人,出納老王每週這個時候就會提前去銀行存錢轉賬,順便就下班去接老婆兒子回家吃飯。陳舟今天也去了稅務局報稅,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名義上他們是請財務部的“大夥”吃飯,實際能去的也只有旬旬而已。

旬旬還沒回答,已經透過開著的門,看到外頭等訊息的幾個銷售經理臉上滿含深意的笑容。女人面對這種問題都是觸覺敏銳的,何況是旬旬這樣心思顧慮比常人更多的人。孫一帆沒有明確表過態,但旬旬能從他每次到她們辦公室時的幾句問候,或者遞給她東西的手裡察覺出一些異樣的心思。他對她是存有好感的,這是明哲保身的旬旬感到苦惱,並竭力迴避的一個事實。

“怎麼,不肯賞臉?”孫一帆笑著問。

旬旬正想做出忙碌的樣子,以抽不開身為由婉拒,他已先一步說道:“報表的事還不著急,工作是工作,休閒歸休閒,走吧,大家都等著呢。”

“呃……好吧,人多才熱鬧,我給舟姐打個電話,她那邊應該也快結束了,讓她直接趕到吃飯的地方就好。”旬旬說著拿起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