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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在門板前,於安上前作了個揖,“夫人,我們找雲歌姑娘。”

雲歌在長安城內認識的人,許平君也都認識,此時卻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你們認識雲歌?”

於安陪著笑說:“我家公子認識雲歌,請問雲歌姑娘去哪裡了?”

許平君只看到劉弗陵的一個側影,可只一個側影也是氣宇不凡,讓許平君凜然生敬,遂決定實話實說:“雲歌已經離開長安了。”

劉弗陵猛然轉身,盯向許平君:“你說什麼?”

許平君只覺對方目光如電,不怒自威,心中一驚,趄趄趔趔倒退幾步,人靠在了門板上,“雲歌昨日夜裡離開的長安,她說想家了,所以就……”

許平君張著嘴,說不出來話。

剛才被此人的氣宇震懾,沒敢細看。此時才發覺他的眼神雖和病已截然不同,可那雙眼睛卻……有六七分象。

於安等著許平君的“所以”,可許平君只是瞪著皇上看,他忙走了幾步,擋住許平君的視線,“雲姑娘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

許平君回過神來,搖搖頭。

於安不甘心地又問:“夫人可知道雲姑娘的家在何處?”

許平君又搖搖頭,“她家的人似乎都愛遊歷,各處都有屋產,我只知道這次她去的是西域。”

劉弗陵一個轉身就跳上馬,如同飛箭一般射了出去。

於安也立即上馬,緊追而去。許平君愣愣看著劉弗陵消失的方向。

回屋時,劉病已正準備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這麼早就有人來?”

平君低著頭,忙著手中的活,“王家嫂子來借火絨。”

從天色朦朧,一直追到天色透亮,只聞馬蹄迅疾的聲音。

風漸漸停了,陽光分外的好,可於安卻覺得比昨日夜裡還冷。

如果是昨日就走的,現在哪裡追得上?

皇上又如何不明白?

兩邊的樹影飛一般地掠過。一路疾馳,已經過了驪山。

日頭開始西移,可劉弗陵依舊一個勁地打馬。

一個老頭揹著柴,晃晃悠悠地從山上下來。

因為耳朵不靈光,沒有聽見馬蹄聲,自顧埋著頭就走到了路中間。

等劉弗陵一個轉彎間,猛然發現他,已經兇險萬分。老頭嚇得呆愣在當地。

幸虧劉弗陵座下是汗血寶馬,最後一剎那,硬是在劉弗陵的勒令下,生生提起前蹄,於安旋身將老頭拽了開去。

老頭子毫髮未損,只背上的柴散了一地。老頭子腿軟了一陣子,忙著去收拾地上的柴火。

劉弗陵跳下馬幫老頭整理柴火,但從沒有幹過,根本不能明白如何用一根麻繩,就能讓大小不一、彎曲不同的柴緊緊地收攏在一起。

老頭子氣鼓鼓地瞪了眼劉弗陵:“看你這樣子就是不會幹活的人,別再給我添亂了。”

劉弗陵尷尬地停下了手腳,看向於安,於安立即半躬著身子小聲地說:“自小師傅沒教過這個,我也不會。”

兩個人只能站在一旁,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幹活,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掉得遠的柴火揀過來,遞給老頭。為了少點尷尬,於安沒話找話地問老頭:“老人家,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要一個人出來揀柴?兒女不孝順嗎?”

老頭哼了一聲:“飽漢子不知餓漢飢!你養著我嗎?朝廷的賦稅不用交嗎?兒子一天到晚也沒閒著,做父母的當然能幫一把是一把。真到了做不動的那一天,就盼著閻王爺早收人,別拖累了他們。”

於安在宮中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就是霍光見了他,也十分客氣,今日卻被一個村夫老頭一通搶白,訕訕得再不敢說話。

老頭子收拾好乾柴要走,於安掏了些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