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作夢一樣。”能像這樣與他並肩坐著,靠著,依偎著。
江潮遠伸手環抱住她,將她擁到懷中。
“是啊,像作夢一樣,有時我都不敢相信,能這樣將你擁在懷裡。”
他的聲音很輕稂低,卻仍在她耳邊蕩起迴音。
他這樣說,沈若水心裡不禁一暖。他一直是她的夢想;都已經半年多了,但有時她還覺得跟夢似的不真實,不敢相信。他這麼說,好像她也是他的夢想似。
江潮遠在她耳畔輕輕吻了吻,“沈若——”似乎已成了一種習慣,他叫喚她時,總含住她名字的那字水。“等這次歐洲巡迴演出回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沈若水抬起頭,眼眸盈水,波光似粼粼,不知是太驚訝還是太激動。
她點頭,又點頭,沒有說話,或者說,說不出話。
江潮遠又擁住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你想想要邀請誰——”頓了一下。“對不起,沈若,可能不會有太多的人參加我們的婚禮。”
“別這麼說。再說,我本來就沒什麼親戚朋友的,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語聲輕快,有意鬆緩變得一點凝重的氣氛。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
“不是的,請你別這樣說。要說誰有錯,那也是我——”
話沒說完,江潮遠便又擁住她,輕輕吻她的額、她的眼、她的鼻、她的發。這樣簡單溫柔的舉動,就讓沈若水心中一陣溫暖甜蜜。
她含著笑,大膽要求:“那個,嗯,我可不可以跟你要一點東西……”她已經過了撒嬌的年紀,不習慣、也從不曾跟誰人撒過嬌,察覺自己語聲裡那一點隱微的嬌甜,不禁先紅了臉。
江潮遠看著她,眼波里一點柔情盪漾。
波心那一點盪漾讓沈若水又紅了臉,不禁低下頭。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心巾那幢憬慕情卻還是跟當年一樣。
“那個,”她抬起頭,有點不好意思。“我想要一隻戒指,不必太貴的,也不需要鑽石什麼的,只要那種很普通的就好……”
說著說著,不禁有些難為情,垂下了眼。江潮遠輕輕扳起她的臉,輕輕吻了她的唇,眸底那柔情更濃。
“我還在擔心如果你說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該怎麼去摘一顆下來呢!”
出乎她意料的,內斂的江潮遠會說出這種浪漫的話,沈若水心裡不禁有絲驚訝,但心巾中柔情更滿。
電話響起來。沈若水的位置比較近,對江潮遠笑了笑,接了電話。
對方聽是女聲,也不覺得意外,沉穩說:“是沈小姐是嗎?我叫穆勒,是江的經紀人,請問江在嗎?”
說的是英語,語速不快。沈若水有些意外,對方居然知道她。
“請等一下。”她將電話遞給江潮遠。“是一位穆勒先生。”
“湯瑪斯?”江潮遠顯得意外。離歐洲巡迴演出還有兩個多禮拜,湯瑪斯應該不會這麼早就催促他過去。
“江,我是湯瑪斯。不好意思,這時候打擾你。”湯瑪斯說:“你是不是和誰在一起?”
“嗯,和我最愛的人一起。”
向來內斂的他如此直接,即使身為他的經紀人,合作了那麼多年,湯瑪斯不禁也覺得有些意外。
“在柏林時,我曾在你的住處那裡看見過一張照片,是那個女孩吧?那個沈小姐?你現在跟她在一起?剛剛接電話的——?”
“是的。”江潮遠邊說邊將目光轉向沈若水,柔情仍似水。
他們說的是德語,沈若水聽不懂,只覺得江潮遠的聲音突然柔了下來,看她的眼神也滿是柔意。
“啊,那我很抱歉在這時候要當個罪人了——”
“有事嗎?湯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