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所言震撼到了,村中以往不是沒有辦過宴席,那紅白喜事是少不得的,但?這樣的情況卻是第一次。
“瘋了,我看著吳家和?孫家真是餓瘋了窮瘋了,什麼?歪風邪氣的!那魯石匠怕是臉都要氣歪了。”空相滿臉不悅地開口,大抵是因為?聽到這些人又要阿拾去治,於是朝阿拾看過去,“你這一日?裡,都在田裡忙,別去同這一幫瘋子鬧,歇著去,若是果真有人來找,便說你睡下了。”
只是空相這話音才落,外頭?就傳來了方几田家老三方小米的聲音,“阿拾大夫?阿拾大夫?”伴隨著他的喊聲,還有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他兩個哥哥方小十方小木去了城裡探望早前幫他家的富貴人家,還未歸來,所以他父親在那頭?主持著爛攤子,只能是他來跑腿。
阿拾到底是心善,無奈起身,“可見是躲不過,何況也怕真傷得嚴重,若是出了人命官司,倒是我的不是了。”說罷,只朝外應了一聲,隨後去拿藥箱。
空相見此,心中有氣,“這還不如做和?尚安逸,大半夜的拿你做騾子,依照我看,不要學著勞什子的醫術,或者也該收他們一兩半兩的,看他們以後還總是這樣使?喚你。”氣不過,看了一旁的顧小碗,“小碗,你同阿拾一起去,看著些,別叫他老實?巴交的,叫這一幫人做奴才使?。”
顧小碗不大想去,更何況是那樣一個爛攤子,用腳趾頭?都能想象得到現場什麼?樣子。何況阿拾又不是傻的,自己跟著去也是多?餘,但?對上空相的眼神,也只好應了。
如此這般,她與阿拾出了門去,一面問門口等著的方小米:“先去哪家?”
“都在魯石匠家的院壩裡躺著呢!這麼?冷的天,也不嫌棄冷,我爹琢磨著,可能是真傷得嚴重,爬不起來了。”方小米回著話,見著顧小碗跟在後頭?,以為?她是要給阿拾打下手,就沒多?言。
畢竟那些個大夫,身邊不得是長跟著個藥童什麼?的。
而顧小碗和?阿拾得了這話,只覺得魯石匠家這次是惹上了癩子了,要是那孫家吳家的藉此訛他們錢財,可有的磨了。
三人急步前行,還未到魯石匠家門口,就聽得嗚嗚咽咽的哭聲不止,然他家四周卻是漆黑一片,不見半點星火。
“怎麼?回事?”阿拾皺眉,四下黑壓壓的,這就算是他是什麼?神醫,也看不了病症啊。
顧小碗想都沒想,就脫口道:“大抵是沒了燈油,柴火這冬天裡又是緊缺物,哪個捨得拿出來燒?”
果然,等他們走近了,正聽到方几田的罵聲,他正喊人從他家去背了些柴火過來,打算在魯石匠家門口燒起來,好有些亮光。
聽著顧小碗他們聲音,急忙走過來,喊著阿拾道:“你快去瞧,這些個天殺的,一日?是不叫人安心,我這個村長才做了幾日?,他們便與我鬧出這樣的事來。”
而隨著火塘燒起來,顧小碗也看到了院子裡吳家的幾個孩子抱成?一團,身上都還有些清晰沒幹的湯漬,風一吹人就更冷了,這會兒正在寒風裡瑟瑟發抖。
想回家,奈何家中長輩還在地上橫七八豎地躺著,哼哼唧唧,他們也不敢做主回家去烤火換衣裳。
而孫家的,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一個枇杷子垂著眉站在那裡,其餘的也是躺下的,嘴裡也是爹喲媽喲的喊著,好似去了半條命一般。
吳老二媳婦向來最為潑辣,但是顧小碗一眼掃視過去,就?她最慘,一頭髮髻早就?被?扯散了,綁頭髮的藍花布這會兒也被?人撕扯成了兩塊,一片在她頭低下?壓著,一片在旁邊不遠處的水窪裡。
那水窪裡,藉著這跳動的微黃火光,能?瞧見裡頭還飄蕩著些爛菜葉子,不遠處去就?是吳老大的媳婦。
只是顧小碗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