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把秦關帶回牧場;大家都以為……
“慢著,這玩笑開大了,朱朱。”公孫謙斂起笑顏,表情認真。“我與你就像兄妹一般,不牽涉男女之情。”他對她的喜歡,僅止於此,再多就沒有了,怎會讓朱子夜誤解這種感情?
“我不是在開玩笑。對,不是玩笑,我很肯定,我喜歡謙哥,如果要找一個人回去給我爹看,我只希望那個人是謙哥。”或許是賭氣,或許是想說得理直氣壯些,更或許是想擺脫心裡一波一波湧上的失落浪潮,朱子夜以近乎嚷嚷的十足中氣大聲宣告。
這真是……平地一聲雷呀……
眾人看看朱子夜,又轉首看看秦關,也沒忘掉看看公孫謙,詭異的三角關係,令人措手不及又無比好奇,一時之間,宴席上,沒有人動筷、沒有人開口,靜觀三者反應。
公孫謙頭好痛,額際一絲絲的抽疼。
朱子夜喜歡他?喜歡到想直接帶他回去見她爹?
為何向來直覺敏銳的他,沒有任何察覺?從她眼中亦未曾感受到愛意?是她藏得太好,還是他遲鈍了?
倒是現在,他清清楚楚察覺到秦關投注而來的目光,帶著不諒解。
謙哥,我不想與你談朱朱。
呀,當時秦關這句話的涵義,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朱子夜的心思嗎?所以才用著冷淡口吻,拒絕提及朱子夜?秦關將他視為橫刀奪愛的惡劣兄弟嗎?太離譜了。
“朱朱,聽我說,你錯把親情當成愛情,你是獨生女,上無兄姐,下無弟妹,分辨不出兩者的差別― ”公孫謙試圖對朱子夜開導,豈料朱子夜搖頭打斷他的話。
“我分得出來,我雖然沒有親生手足,但我有關哥這個哥兒們,我怎會分不出來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情?我已經不是小娃兒,我……懂的。”語尾聽來有些不確定。
能言善道的公孫謙,生平頭一回的無言以對,再也笑不出來。
朱子夜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孩子,話說太重,怕傷了她脆弱芳心,他又不願意說些虛浮謊言來安慰她,讓她以為他對她有意,他卻更不希望與兄弟秦關反目成仇,
因一段根本不存在的愛戀而交惡。
“關哥,你怎麼都不說說話?”嚴盡歡認為三角關係,不能只由兩個人發言,身處要角的秦關也該表達想法。
說?
說什麼?他完全開不了口,喉頭緊縮乾澀,腦子一片空白,找不出在這種時候,他能說什麼?他該說什麼?詞窮的字句、用罄的詞彙,不善於“說”的他,毫無用武之地。他每回一開口,就不會有好話,面對兒時的公孫謙如此,面對許久未見的朱子夜也如此,所以他並不喜歡用語言來表達意思,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導致他此時此刻,吐不出半個字眼……
她寫信告訴他,她愛上謙哥時,他無話可說;她當著眾人的面,勇敢表達她對公孫謙的愛意時,他仍是無話可說。
見秦關不開口,眾人都急了,偏偏誰也不能替他搶白髮言。
三角關係,只有那三個角色有資格說話。
秦關放棄發言權,朱子夜卻接了下來。
“謙哥,我知道我性子比較沒定性,我可以改,我知道我很莽撞,我也可以改,我會變成你喜歡的那種姑娘,你給我一個機會嘛……現在我戀慕你,說不定,日後換成你會很愛很愛我,說不定我們有可能……”她滔滔說著,一口氣不換,怕要是稍有停頓,話便無法說齊。
“我對你並無男女之情。”公孫謙堅定回覆她。
“以後也許會有嘛……”公孫謙嘆息搖頭,“不會的,你別這樣。”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她苦著小臉,祈求公孫謙能愛她,如此一來,興許她就不會感覺到身處於茫茫大海的無助,有個人可以在身邊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