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風俗,男女放花燈,燈入水,被誰接到,那個誰也心動的話,兩人便配成一對,成就佳話。
此時,劉氏千金滿心滿眼想的都是:什麼是天意?這就是天意!
「快快快,」她指揮自家管家下船去,眉開眼笑,「給我去問問那紅衣少年多大了,家裡有誰,什麼時候能給本小姐來提親。他娶了本小姐,本小姐的家產全是他一個人!快快快,你給我去問!」
「哎,」管家無奈,只好張羅著準備下船。又被他家小姐吩咐,「你多給我說點兒好話啊。就說本小姐……嗯,秀外慧中,溫柔可親,宜家宜室啊!」
「額,是。」管家更無奈了:小姐就不能矜持點兒嗎?小姐就沒看到人家少年郎旁邊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女嗎?他委婉提醒,「我看那位公子旁邊那個小姑娘,長得也很漂亮,估計是情人吧?」
劉氏千金瞪大眼,怒視沒頭腦的管家,恨鐵不成鋼,「你看那個女的,冷冰冰的,那公子要真娶了她,多可憐!反正花燈到我手上了,你去給我問!最好明天就來提親。實在不行,綁也要給我綁回來。這裡我最大,知不知道?」
阿妤有些累,站起來,準備和玉臺離去。卻聽一聲叫「小公子留步,我家小姐找你啊」,她回頭,看到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乘著小船快到了岸邊,著急地向這個方向喊。她左右看看,只有玉臺能稱之為「小公子」,不禁眯了眼,掉頭就走。
她走,玉臺自然也跟著走。他向來對別人的喊聲沒判斷力,現在一心放在阿妤身上,當然也聽不到別人在叫什麼。
「小公子留步啊,請留步啊!那個杏衣姑娘旁邊的紅衣小公子,請你留步!」管家喊得好大聲,方圓幾裡大概都能聽到他中氣十足的喊聲。
阿妤頭疼,那人喊得這麼具體,周圍人都在看他們了。玉臺察覺她面部變化,問,「怎麼啦,你不舒服?」他還是沒聽懂那人在喊自己。
阿妤扯嘴角,那個管家已經撲到他們跟前了,氣喘吁吁地對玉臺行禮,「小公子,你真是走的好快啊,讓奴才追得快斷氣了。」
「我?」謝玉臺立即眯了眼,向前一步擋住阿妤,警惕打量陌生的中年人,「我不認識你,你追我做什麼?你和我之前發生過過節?勞煩提醒下。」少女在他背後噗嗤一笑,勾了勾他的手。從玉臺肩頭,看著那管家:玉臺的思維,可和普通人不一樣呢。
管家果然愣了下,乾笑,「公子這是什麼話?我沒和公子有過節啊。」天啊,這人的臉毀了一半啊。小姐看上這麼個人?
「你和阿妤有過節?」玉臺愣住,轉頭,阿妤忙擺手。
管家哭笑不得,「也沒有。我只是……」
「你既然和我們沒過節,追著我幹什麼?有誰派你來的?你這個打扮是什麼意思?你有什麼目的?」
「我……沒有哇。」
阿妤一直抿著嘴,在玉臺後面笑。她壞心極了,就是不告訴謝玉臺那人是什麼意思。果然玉臺見從那人嘴裡問不出什麼,哼一聲,牽著她,掉頭就走。
管家無奈地喊,「公子給我家小姐扔了花燈定情,轉頭就不認了嗎?我家小姐同意公子的戀慕啦,請公子明日來縣令府上提親。」
「什麼定情?我沒有。」謝玉臺心中一驚,連忙看向阿妤的眼睛,趕緊否認。
阿妤當然知道他,從這管家話裡,她也才聽出這裡放燈的習俗,和雲州不一樣。當下拉住玉臺,轉身有了個主意,「他是我情郎。」
「啊……」管家沒見過這麼直白的姑娘,簡直比他家小姐還乾脆,當下傻眼。
「但是我變心了,」玉臺使勁瞪她,她也裝作沒看到,「因為他太過軟弱,我不喜歡。你看到他這樣弱質纖纖,他喜愛的,是那種性格潑辣的刁蠻姑娘。你家小姐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