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矯捷的飛跨過石椅,手刀凌厲砍中歹徒手腕,登時,槍枝落地聲與慘叫在同時刻響起。
“我跟你有得算了,小范。”豺狼呵呵笑著,橫過左頰約八公分長的傷口血珠流溢,滑落至唇角,讓他標榜和藹可親的笑變得猙獰恐怖。“上一個害我破相的人,他墳前的草現在已經長得比你還高。”
“你孃的,誰怕你啊!今天被逮算老子倒黴,死條子,啊——”頗有氣勢的不甘威喝慘遭鐵拳灌頂,變成慘叫。“我要告你!告你刑求逼供!”
豺狼聞言,嘿嘿嘿直笑出聲。
“親愛的小范……”口氣之甜膩,讓人毛骨悚然。
找到彈殼放入證物袋的狐狸正好聽見這番對話,搖頭嘆氣,開始同情起不知好歹的犯人。
認識豺狼一陣子的人都知道,他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和緩,就代表有人要開始倒黴,而且其倒黴的指數與好聽的程度成正比。
果不其然,下一秒,狼拳毫無預警的,以閃電之速轟進小范腹部,力道的狠、重,打得小范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這裡不是偵訊室,還不到偵訊的階段,只能算是犯人拒捕,我方不得已採取強制行動,你明白了嗎?”
“你這該死的臭條……啊!”
“還不想乖乖配合嗎?”豺狼笑得更燦爛,兩排白亮的牙齒在陽光折射下,看在歹徒眼裡,更像欲將人啃食殆盡的可怖撩牙。
咕碌~~口水在小范喉間滾過一輪,才順利嚥下。“我、我配合……”
“很好,警民合作,社會才能長治久安。”
哇咧!狐狸嘖嘖稱奇,望著豺狼的臉,頓覺心驚膽戰。
明明笑得那麼燦爛,像個孩子似的單純可愛,說出來的話和行動的狠勁卻讓人觸目驚心。狐狸有點明白他之所以代號“豺狼”的原因了。
千萬千萬不能被那張“卡哇依”的小帥臉給騙了,他提醒自己。
第四章
停妥車,步至自家門前,瞅見客廳燈光外洩,有一瞬間,龔歆慈呆了住。
以考上北部大學為名,她十七、八歲起就在臺北展開獨居的生活,唸書、找工作全是一個人。
一個人過日子,久而久之,已經習慣回到家,摸黑探索牆壁開燈,面對闐無人聲的空屋子,任由孤獨襲上心頭。
直到半個月前,家鄉故人來,上官謹借住她的房子。
多了分人氣,寂寥,意外地少去一大半,這點讓龔歆慈感到訝異。
即便因為生活方式的回異,他們不常碰面,她卻不像以前那樣,覺得寂寞。
因為她知道,這幢小別墅裡有第二個人的氣息,雖然不常見面,卻實實在在的存於原本只有她一人的空間。
點一盞燈給回家的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被這麼對待過。
甚至,隱隱約約還聞到菜……燒焦的味道!
“老天!”龔歆慈驚呼一聲,急急忙忙開門進屋,直衝廚房。
果然!炒鍋白煙頻冒,燻得她淚眼汪汪,夾帶辣味的煙霧刺痛雙眸,頓時淚水模糊視線,只看見黑濛濛的人影,拿著什麼在半空揮舞。
“小謹?”
“咳、咳咳~~歆慈,你回來啦?”白霧中,男人的聲音哽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今天咳咳~~很難得,你這麼早咳咳咳~~”
相較於他生澀的手忙腳亂,龔歆慈俐落的啟用抽油煙機,開啟氣窗,解救了煙霧瀰漫的廚房。
再度呼吸到新鮮空氣,上官謹頓覺整個人活了過來,被煙燻得溼漉晶亮的圓眸,難掩感激之情的瞅著恩人,垂頭喪氣與感激涕零的表情綜合起來,給人一種錯覺,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個身高逼近一八○的男人,而是一隻因為闖禍,雙耳垂貼頭顱,祈求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