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不動聲色的入了席,坐的位置正是穆玄師的身側,可以清楚的看見林卓然的一舉一動。
「在做的都是那人獵場的人,大可必不與我們藏著,那日發生了什麼?」
穆玄師手撐在膝蓋上,目光灼灼的盯著林卓然,想詢問個究竟。
林卓然將事情一五一十的敘述了一遍,穆玄師聽後心思沉了下來,「這些日子,你都住在何處?」
林卓然應當稱穆玄師一句嫂嫂,可至今為止,林卓然叫出口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穆玄師也該稱呼她為小姑子,但因為身份尊貴的原因,往往直呼其名。
多少帶了點生分。
「記不清了,我回來後生了場重病,那段時間的記憶像是選擇性忘記一樣。」說這話的時候,林卓然垂下了眼睛,手指互相摩挲著。
「大概也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望了也就望了吧。」
輕描淡寫的話語在旁人聽起來沒什麼,可落在沈君澤耳朵裡,說不出的刺痛。
原來擔心都是多餘的,他還擔心按照林卓然的性子,怕是要拽著他問清楚,沒料到失憶了。
還是專門忘記了和自己的回憶。
等回過神來到時候,口腔內已經滿是血腥味,習慣性的咬唇在思索的時候不知力道,咬破了。
七殿下失蹤,不可大肆歌舞,免得引起陛下厭煩,簡單吃了一頓家常便飯。
相談甚歡,穆玄師要留林卓然下來再用晚膳,被後者婉拒了,即使搬出了林清明,林卓然也沒任何動搖。
穆玄師納悶,「你可是最寵明兒的,怎麼現在搬他出來都不管用了。」
「我能回京城,多虧楚樓的一位郎君相助,只可惜回來就病倒了,還沒去道謝呢。」
「楚樓。」穆玄師自然是知道林卓然口中的人是誰,但還是多嘴問了一句,「那位郎君?」
「名叫元辰辰,我想著一位郎君在那種地方做事情終歸是不好,打算給他贖出來。」
林卓然心中坦然,可別人聽起來就不一樣了。
落魄小將軍被楚樓戲子所救,小將軍報恩贖身,這妥妥話本里的故事。
穆玄師笑的眯起了眼睛,笑著對身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的沈君澤道,「我看她就是對人家動心了,打著幌子呢。」
惹得在場人也笑了起來。
林卓然沒有任何的辯解,垂下眼睛任由同僚的打趣。
既然都有事情了,穆玄師也不多做挽留,放人走了。
收拾的事情有下人在,沈君澤並不需要幫忙,他現在也沒心情去看著下人打掃。
淚水死死的守在眼眶中,終於在無人的時候,落了下來。
那段相處彷彿是夢一般,沈君澤反覆告誡自己,不可以沉淪下去了,可每次信心滿滿,都能被林卓然三兩句的話擊垮。
元辰辰當真是撿了個好漏。
嫉妒滋生,無數陰險的報復計劃在心中閃過,沈君澤捂住心口,喘息著平復心情。
魂不守舍的回到院子,情緒壓制了感官,以至於沒讓他察覺到不對勁。
就在反手關門的時候,蹲在屋頂的林卓然實在忍不住了,跳了下來,用手抵著門不讓他關。
「我這麼大一個人在房頂上,你都看不見嗎?」
帶著明顯的怒氣,林卓然死死的盯著沈君澤驚訝空白的臉,咬牙切齒。
第二十七章
反應過來的沈君澤雙唇緊抿,用身體抵擋著門,不讓林卓然進來。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是東院,你不能隨意進來。」
力氣終歸是不如林卓然,守不住門也不幹站在原地,轉身就朝裡屋走。
林卓然一把拉住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