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卓然院子裡的雞全帶來了,一路上咯咯叫喚。
遠遠的瞧見騎馬而來的林卓然,小元立刻活潑了起來,蹦跳著要過去,好在被老翁攔下。
按照之前分配的乘坐,小元非要把雞帶著,說是自己養大的,有感情了。
總不能讓雞跟著進馬車裡面,那一路上還怎麼休息。
好在車廂後面有一塊擋板,將幾隻雞放在上頭,用繩子綁著腿也不怕跑了。
小元反覆確認了好幾次,才放心。
眨眼間小傢伙又不知道從那兒摘來一朵野花,白色花瓣,黃色花蕊,清新可人。
邁著小短腿跑去了前面的馬車,輕輕拉住準備上車的孫嶠衣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察覺到小傢伙似乎有話跟自己說,孫嶠手緊了緊,面對陌生人,還是有些侷促不安,彎下腰來。
小元順勢踮起腳尖,將手中的花而插在了孫嶠的耳旁,笑嘻嘻的道,「好看。」
要走了,老翁在後頭叫他,小元頭也不回地跑走了,留下孫嶠在原地,不知所措。
穆稜比他先一步上馬車,等了一會發現還沒上來,不免有些擔心,撩開側簾,就瞧見站在腳蹬旁,一臉呆滯的孫嶠。
「看什麼呢?」
孫嶠習慣性的回望穆稜,忘記了耳邊別著的花了,深邃的五官配上嬌嫩的花兒,竟毫無違和感,反而有種異域美感。
「沒什麼。」
憨憨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上了馬車。
撩開簾子,手腕便被握住了,穆稜眼神深邃,手指輕拂過他的眼角。
「好看。」
他人萬句誇讚,不如心上人一句讚美。
他人萬般折辱,不及心上人一句好看。
即便王諾的人再快馬加鞭,送到穆玄師手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七殿下還活著,無意對定安公主是巨大的打擊和威脅,一定要想辦法在穆稜回京時,出些意外。
穆玄師坐在書案前,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沈君澤,隨即搖頭否決了。
已經不放心用此人,穆玄師當即提筆寫下書信,由府人交出去。
即便不能殺了穆稜,也不能讓她如此輕易回京。
沈君澤按照慣例,前來陪伴林清明,奇怪的是林清明稱身子不適,將他拒之門外。
東院大門已經掛上了照明的燈籠,小廝一臉歉意的對著沈君澤,解釋主君這些日子心情不好,讓他千萬別放在心上。
暖色光暈照射在身上,沈君澤神情淡漠,點頭什麼都沒說,望了眼主屋裡亮著的燈火,轉身離去。
晚上入睡格外不安穩,沈君澤反覆坐起幾次,都沒能進入夢鄉,心突突跳著。
本就蒼白的面容更加憔悴,沈君澤拽過外衫,披在身上,推開屋門。
守夜的小廝倚靠在柱子上睡著了,並沒有發現主子的醒來。
今夜無月,黑漆漆的,他院內從不點燈,除了守夜人身邊放著盞燈籠,其餘地方一團黑。
這些日子沈君澤在打聽林卓然的訊息,可就像是被憑空阻斷了一般,什麼都打聽不到。
沈君澤垂下眼睛,打量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沒來由的不安。
一定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兩輛車不如林卓然來是一人一馬快,加上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即便連夜趕到,城門也早已落鎖。
就決定在驛站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出發。
小元頭一次出門,對什麼事情都好奇的厲害,又不敢亂走,就抓著老翁,讓他陪著自己。
同樣的孫嶠就沒有小元的好奇,一路上沉默寡言,習慣性的躲避別人的目光。
有些事情是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