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有些沙啞,難以置通道,「你說什麼?」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想要獲取肯定的答案。
「你肚子裡有孩子了。」沈君澤將碗放下,扶著要做起來的戚風,「你身子虧損的太嚴重,若是不好好調養,孩子恐怕撐不了多久。」
「所以你現在還要絕食嗎?帶著孩子跟王琦璇一起去了?」
戚風沒回答,瘦到能看出腕骨的手顫顫巍巍的端起碗,大口的喝著白米粥。
也不管長久未進食,胃能不能受得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肚子裡的孩子。
「慢點。」
沈君澤也終於展露笑顏,戚風是一個好人,沈君澤可以為了達到目的而利用他,但利用結束,並不妨礙想要去照顧。
都是苦命的人,誰又比誰好呢。
樊齊手上沒有沾過鮮血,加上這一次剿匪有重要的作用,算的上是功大於過。
獎勵自然是不會少的,但最大的獎勵,還是可以和啞兒在一起。
她跟著林卓然一起去安置災民,休息的時候就會抱著孩子,陪孩子玩鬧。
這些日子,啞兒臉上的笑意就沒有停過。
有些人的人生目標異常遠大,甚至到了無法觸及的地步;可有些人他只想著平平安安的度過此生,身邊有重要的人就夠了。
聖旨到的很快,傳旨的太監朗讀完後,將聖旨交給了穆稜。
「王琦璇同一眾匪寇就地斬首。」
午時,王琦璇從大牢內被壓出,短短几日消瘦了一圈,臉上的輪廓都出來了。
耀眼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睛,只能被士兵推搡著前進,斷頭臺就在前方,得到訊息的百姓早早的就前來觀看。
黑壓壓的一片,在看見王琦璇的時候,紛紛扔出手中的臭雞蛋和菜葉子,嘴裡罵著。
士兵們也不阻攔,任由王琦璇被砸的滿頭是髒東西。
被按倒跪在了百姓面前,王琦璇環視了一週,沒看見熟悉的身影,安心的笑了。
被壓著低下了頭,劊子手拿著噴完酒水的刀,手起刀落。
遠在府內的戚風心中一驚,腳步慌忙的跑了出去,剛巧撞見端著飯來的沈君澤。
「妻主她」戚風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已經猜到了結局,但正當直面的時候,還是被壓的喘不過氣。
沈君澤沒有隱瞞,將現實□□裸的揭開,「死了,砍頭,沒有痛苦。」
現如今戚風有了另外的心理依靠,這需要去學會面對現實,這不僅是對他,對以後遇見什麼挫折,都是有好處的。
王琦璇的死,對戚風來說不是好事,可對江寧縣的百姓,則是生的希望。
新的縣官要來還需要些時間,這段時間就要先靠著穆稜主持。
對於這種事情,穆稜要比初出茅廬的林卓然要懂的多,在塢城的時候,也處理過類似的情況。
樊齊美滋滋的拿著賞錢,帶著啞兒回到了村莊,說是要好好修整房屋,重新開墾土地。
本就是農民,最擅長的也是種地,手頭上的閒銀子還可以養家畜。
以後的日子過好好經營,可謂是有滋有潤。
戚風也走了,走的悄無聲息,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過那沉甸甸的荷包也跟著他消失了,沈君澤放心下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他能夠做到的也僅此而已。
災後難免滋生疫病,好在芷若並沒有嫌棄無賞錢的救治,將疾病小規模的控制住了。
整天都在熬藥,身上帶著濃濃的草藥味,小丫頭雖然懵懂,卻是極其聽話的,跟著芷若忙前忙後。
早早的睡,早早的起,幫著分發湯藥。
沈君澤和孫嶠去的時候,王汝南正在指揮士兵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