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她更希望楊軒能娶自己喜歡的。從幾次楊軒面對沈如蕙時表現的樣子,讓她感覺出不同,但那時只是楊軒自己失態,她並沒有見沈如蕙有什麼波瀾。但今天不同,她明顯看出兩人的緊張。 這一刻,楊柔十分肯定沈如蕙在“龍山寺”一定是見到楊軒,而且兩人還有了交集,更或者還有其他更深的東西。就算沒有什麼,就憑兩人能在那裡相遇,楊柔相信這也是老天安排好的。因為楊軒要去“龍山寺”只有她們娘仨知道。 今天再看楊軒的緊張態度和沈如蕙這麼晚還來的有些羞澀的樣子,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一點不討厭沈如蕙,甚至還有些欣賞,欣賞她做為沈家最沒有依仗的庶女,卻把自己的日子過得一點不比其他庶女差。 而且,如果在與那個心機深沉卻把對楊軒的想法寫在臉上的沈如菲之間選的話,她也會選沈如蕙,說不出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沈如菲那張假臉,讓人不舒服。 三個人各懷心思地進了楊軒的房間。沈如蕙抬頭去瞧,屋子不大,被分割成兩間,外面一個大書案,後牆是一排架子,上面整整齊齊地擺了許多書。一道棉簾子的後面應該就是寢室了。 楊軒繞過書案,假意在書架上尋找。楊柔瞧著平日裡老成的弟弟,此時如同毛頭小子一樣東一下,西一下沒個章程地翻撿,撲哧一笑道:“我突然想起來,滿生嬸前幾日畫了個花樣子,我要給母親繡抹額,我去瞧瞧,五表妹,你幫阿軒找找吧。” 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楊柔已出了房門。 沈如蕙扭頭去瞧楊軒,楊軒的一隻手還搭在書架上不知所措。 沈如蕙少見楊軒這副模樣,忍著羞意輕聲道:“表哥今日沒與他們喝酒吧?” “啊?沒有,我不飲酒。” “我知道你不飲酒,我就是怕他們灌你喝。” “你怎麼知道我不飲酒?”楊軒注意到沈如蕙說的是“知道”,而不是“為何”。 “有一次聽表姨與太太聊天說起來過,就記下來了。而且我還知道表哥不喝濃茶,不能吃太甜的食物。” 沈如蕙說這話的時候,不敢看楊軒只瞧著書案上那塊硯臺,楊軒震驚地站在那裡,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但狂喜是一定有的。他沒想到沈如蕙居然這樣關心過自己。 “因為我得過一種病,大夫交待這些都是不能用的,勞表妹居然還記得。”楊軒相信,楊太太與宋氏說這些,一定是不經意說起的,因為楊太太不可能與任何說自己得過病的事。 “既然這樣,表哥日常吃食中就要多注意,尤其在國子監裡。” 楊軒聽得沈如蕙這樣說,溫暖湧上心來,她並沒有問自己得的是什麼病,而是關心自己平日裡多注意。 於是,楊軒用溫柔地能滴出水的聲音道:“嗯,你放心,我身邊的人都是知道我這個習慣的。而我告訴他們就是身子過敏,若是沾上這些便會有性命之憂。” 兩人明明隔著一個大書案,可沈如蕙卻感覺楊軒的聲音好似在自己的耳邊呢喃,那好聞的墨香直往自己鼻子裡鑽。 沈如蕙抬起頭,顫抖的睫毛在燭火的映照下蓋住了一半的眼睛。楊軒瞧著她的眼睛,感覺自己怎麼好似飲了酒一樣,醉在其中。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用力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今日天晚了,五表妹那悼文若是不急,不若我明天下學回來再好好找找看。” “不急,我原本也不是為那悼文來的。” 楊軒聽得這話,慢慢地自書案後轉了過來,站在離沈如蕙一人遠處,“那是為何?” “一來想看看錶哥的傷好沒好,二來謝謝表哥的藥。” “啊?你怎麼曉得是我送的?” “表哥的字寫的那樣好,全京城恐怕也難出其二。” “也不知道你用沒用得上,我尋的有些晚了。你的腳真好利索了嗎?我今天瞧著你上樓時還是走得不快。” “沒事了,原本就問題不大。你呢,手臂如何了?” “也沒事了,每天擦擦藥就成。” “我今天瞧你在‘八方客’都不太用左臂。平日裡在國子監可會受影響?” “不會,我又不用左手做什麼,放心吧。” “表哥......” “五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