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蕙瞧聊得正高興的幾個人,低聲對楊軒道:“謝謝表哥幫我,我走這一趟實是沒有辦法,昨天三姐姐問我在青山寺與你聊了什麼,我又不能說實話,只得找這個法子應付過去。”
楊軒抬起頭,看不出什麼表情,“她為什麼要問你咱們聊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告訴她咱們聊了什麼?與她何干?”
“啊?”沈如蕙被楊軒幾句話問得張著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
楊軒說完這話,便沒在看她,而是慢慢地開啟沈如蕙帶來的紙張,只一眼便驚呆了,好一手賞心悅目的簪花小楷,工工整整,嫻雅婉約,清新靈動,十分的清麗脫俗。這樣的字,沒有十年八年的專門練習根本不可能達到。
楊軒再次抬頭,這次的眼神中帶著讚賞與驚歎。
沈如蕙也意識到自己的字寫的太好了,只想著怎麼跟沈如菲交待了,寫的時候便用了這簪花小楷。
沈如蕙怕楊軒問自己,連忙豎起食指抵著自己的嘴唇做出噤聲的樣子,把楊軒要稱讚的話堵了回去。
“表哥別問,回頭我再與你解釋。”沈如蕙一邊說一邊朝身後看,見沒人注意她們,放下心來,又故意提高音量道:“需要三處留白,分別是這裡,這裡......”
楊軒見沈如蕙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字寫的好,索性點了點頭,瞧著她瑩白的手指在紙上點來點去,楊軒叫她點的毫無頭緒,索性拿出筆壓住她的手,半抬著眼去瞧她。
燭火盈盈中,沈如蕙不敢去瞧楊軒的眼睛,她緊緊地抿住嘴巴,怕那心會跳了出來。
兩人如同被定格了一下,沈如蕙瞧著楊軒壓著自己手指的筆桿。楊軒則瞧著低垂著頭的沈如蕙,長長睫毛被燭光在眼底印下暗暗的光影,輕輕的如同羽毛在顫抖,一下又一下,掃到了他的心裡去。
那邊的幾人突然發出笑聲,伴著馮怡興奮的拍著手,兩人回過神來。楊軒鬆開筆桿,低聲道:“五表妹確定要我來寫?”
“當...當然。”
“好,不管五表妹用不用得上,我都會好好寫,你說的要留的空白,我也知道在哪裡了。”說完也不看她,而是把那幾張紙捲了起來,直起身來。
“曉得怎麼寫了?”楊太太問。
“娘,您忘了,爹爹每年的悼文可都是阿軒在寫,他哪裡能不曉得。”
“我是說五姑娘要的留白處,可別弄錯了。不若你多寫幾份,到時候也供五姑娘選擇不是?”
“是,兒子也正有此意,好在五表妹不急。”
“五姑娘可是瞧好哪日去了?”
沈如蕙走到楊氏身邊慢慢坐下,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正認真聽她們說話的沈如菲道:“還沒想好,左不過正月二十或是二十二,我瞧了那兩日,都是適合祈福的日子。”
“沒錯,日子很重要,選對了,你姨娘在那邊便可順順當當地接到。地方呢?若是選好了,總要打發人早早去瞧瞧,選一間清靜些的院落,要待上小半天呢,不要別人打擾是最好的。”
“是,想去清淨寺,也是聽別人說的。”
“清淨寺?阿軒,你聽過嗎?”
“是,打聽的那些裡面倒是有這個,是個環境不錯,相對安靜的寺院。”
楊太太點點頭,拉著沈如蕙的手又告訴她一些祭拜時的注意事項,聽說沒有人陪著她,只她自己去,擰著眉又細細地叮囑一番。
沈如菲則站起身走到楊軒身邊輕聲道:“我表哥,就是白家的二公子一直求我,想尋一份楊家表哥的墨寶,回去練習用。今天既然五妹妹開了口,我也厚著臉皮,不知道能不能得表哥一張半張的?”
楊軒看著燭火裡沈如菲那張明豔的臉,雖說不如沈如蕙漂亮,但也是端莊大氣,自有一股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