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串可真有本事呀。”
沈如蕙一邊脫著斗篷一邊笑著與金鈴道。
“誰說不是呢,奴婢看她以前在咱們屋裡真是屈才了呢。”
金喜被她這樣一說,跟著撲哧笑了起來。
“真沒想到,金鳳...阿不,鳳兒居然真被派到沈如萱身邊來了。你們倆不必刻意地接近她,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不要把咱們的想法強加給她。她若是覺得跟在六妹妹身邊好,就由著她。若是她心向著咱們,咱們慢慢再點撥也就是了。”
“是,奴婢曉得。姑娘,大姑奶奶家的‘踏雪宴’您是穿紅色的還是墨綠的?”
沈少清從秋天張羅的聚會終於在近日成行了。懷恩候夫人已然大好,知道沈少清秋日的時候要辦賞菊宴,因為自己的病沒辦成,好了之後便催促著沈少清把賞菊變成賞雪。
於是,昨兒,沈家眾人便接到了懷恩侯府的請帖,大紅灑金的貼子上寫著“踏雪宴”三個大字。
聽得金鈴這樣說,沈如蕙停下解衣領的動作,她慢慢走到窗邊,窗外正紛紛揚揚地飄著雪花,大中午的倒顯得如入了夜一般。
前世,她在懷恩侯府辦過賞梅宴,那是她嫁給劉昭的兩年後,自己獨自辦的第一場宴,也是最後一場。就是在那場宴上,王氏的娘和嫂子也出現了。她如今還記得自己的尷尬,哪家主母辦宴,會把姨娘的家人請來做坐上賓,這不是明晃晃地告訴眾人,自己是姨娘生的嗎?
更讓人惱怒的是,王氏的嫂子與姚氏如好友一般,若不是差著輩份,那姚氏恐怕要與王氏的嫂子結金蘭了。
也是在那次宴會上,自己的表哥,王良拿著一塊手帕說是自己以前送給他的,如今他要娶妻了,自然要歸還,把自己堵在垂花門那裡,全不顧自己的苦苦哀求。
客人走後,劉昭第一次動手打了自己,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邁進自己的院子。
沈如蕙用力閉了閉眼睛,她是有多失敗,憑藉著女兒做了別人小妾而有口飽飯吃的王家,居然把女兒的女兒推向無邊的深淵。
正是有了這件事,所以,後來,姚氏又拿王良與自己的事做文章,才讓那麼多人相信,最後把自己逼死。
沒有人知道,自發生賞梅宴後,自己是如何過活的,每日裡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多說話,更不敢多做事,就連眼神都要想好了才敢抬頭,就怕哪裡不小心被人利用了去。
姚氏一次次的設計和陷害都沒有如願,直到金喜那次的事情發生後,自己徹底放手了。從此,她便窩在自己的小院中,整個世子院裡的大小事情都由姚氏做主,沒有特殊事項,她連院門都不出,懷恩候夫人那裡也不要她去請安了。
只是在有需要她這個世子夫人出現的場合,她才會出現。但既便是這樣,姚氏也沒想著放過她,不,確切地說是懷恩候夫人與姚氏,還有劉昭,她們一起把已經低到塵埃裡的自己逼上了死路。
“姑娘,您沒事吧?”金鈴看著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沈如蕙,這會兒一個人望著窗外發呆,緊張地問道。
“哦,沒事,你看這雪真大。我想起那天怡姐說的,如鵝毛一般呢。”
“誰說不是呢,怎麼今年的雪這樣大,而且下得這樣頻。”金鈴一邊說一邊收拾著衣服,“姑娘,鳳兒的事,用不用問問金串是哪裡使的勁?”
“不必,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別去尋她,沒得惹別人懷疑。只要咱們如願了就是。”
“鳳兒?哪裡有這麼一個鳳兒?”金氏擰著眉頭。
“是大廚房上的丫頭,平日裡給廚娘打下手,天不好時,給各屋送個飯的什麼,掙個打賞錢。”喜鵲道。
“大廚房的?怎麼會去了姑娘的屋子裡?走的什麼門路?”
“大廚房柳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