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八沈如蕙與沈少潔和沈少沅一同到了懷恩侯府後,發現候夫人蘇氏稱病沒有見任何人。這是以前從未發生的事,因為正月裡的春宴各家都十分重視,而相互走動的又都是高門大戶。
做為侯夫人的蘇氏卻在這個時候病了,這對其他人來說不是好訊息,但卻讓沈如蕙好似嗅到了初戰告捷的味道。
果然,剛剛坐定,她就從劉晴口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說是劉仁昨天在姚氏的院子裡追著一隻錦雞玩,那錦雞飛到了房頂上,劉仁非要下人把它捉下來,幾個丫頭輪流上也沒上去,而又不能讓外頭的小廝進來幫著捉。所以他自己就上去了,錦雞落的那個房頂是一處年久失修的庫房,在姚氏院子的西北角,待到劉仁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時候,上面的瓦突然塌了下來。
也怪劉仁運氣不好,那庫房堆放著許多幹草,只有一塊老舊的磨盤,那劉仁偏偏就摔在那磨盤上,聽說當時左腿就摔斷了,大夫趕來時,那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左右搖晃。
劉晴說,姚氏當時看到劉仁的樣子,當場就暈死了過去,蘇氏趕去時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到底如何了?”沈少潔關切地道。
劉晴看了看周圍,小聲地說,“如今在我母親院子裡呢,左腿是廢了,已然折了。”
“啊?還能走嗎?”沈少潔捂著嘴巴道。
“不能了吧,都折了。”
“那錦雞是哪裡來的?”沈如蕙問。
“那錦雞是我大哥的義兄,就是那位劉繼祖過年的時候尋來給毅哥玩的。阿仁見到了喜歡,便要抱去玩。因著這個,兩人到母親面前爭辯,沒想到,母親居然讓毅哥把錦雞給阿仁玩幾天,為著這個,毅哥很是傷心。”
沈少潔一聽那錦雞原是毅哥的,剛才那一點點同情全然不見,“該,小小年紀就如此霸道。”
沈如蕙滿意地點點頭,這蘇氏還真奇怪的很呀,怎麼就護著劉仁成這個樣子?她都要懷疑,難不成,姚氏是她的親生女兒,而劉昭是抱來的?這下子好了,折了腿的人,任蘇氏和姚氏再怎麼敢想也沒用,因為在大周朝的律法裡,身體有殘疾的人是不能繼承任何爵位的。
沈少潔說得對,該。
沈如蕙如同大夏天喝了冰水,冬日裡喝了暖茶般舒暢。可惜,她沒有藉口去瞧瞧蘇氏與姚氏現在的樣子,想著姚氏前世在自己面前風情萬種如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沈如蕙只覺得痛快。她不覺得自己惡毒,劉仁是孩子,難道前世沈少清的兩個兒子就不是孩子?怪只怪,劉仁是劉昭與姚氏的孩子。
“看來,你母親是真心疼愛阿仁少爺呀,居然因為這個生病了。”沈如蕙道。
劉晴許是急於想把心裡話說給別人聽,尤其是與沈如蕙上次在梅林有過一次深談後,更想說出來。她轉過頭看著與其他貴女去聊天的沈少潔,小聲道:
“我母親生病並不全是因為阿仁。”
“哦?”沈如蕙感興趣地問。
“是我父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母親把阿仁領到自己院子裡養傷叫父親不高興,父親發了好大的脾氣,侍候的下人說還摔了茶杯。”
沈如蕙瞭然,懷恩侯是一個脾氣相對溫和的人,不然也不會讓蘇氏在後宅乃至整個劉家帶著姚氏說一不二。
前世,金喜代自己受過那次,就是侯爺出面維護自己的,總體來說,那是一個心腸不壞,但卻十分固執的人。
沈如蕙想,一定是沈少清對他說了,而他看著蘇氏不但對姚氏如此,對姚氏的兒子更是疼愛越過自己的孫子,所以十分生氣。
而姚氏更是有苦說不出來,劉仁是在她院子裡玩的,錦雞是劉仁硬從劉永毅那裡搶的,照看的也都是她院子裡的。所以這場“意外”,她認也得認,不認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