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 沈如蕙剛要出院子,沈如菲匆匆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卷紙。 “也不知道你怎麼突然就決定今天要去寺裡,還好來得及。”沈如菲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紙遞到沈如蕙手中。 “這是我為王姨娘寫的‘大悲咒’,勞五妹妹幫我供在王姨娘牌位前,願她來世不受今生之苦。” 沈如蕙接過經卷,輕聲道,“謝姐姐掛心,晚上回來咱們再聊。” 沈如菲瞧著沈如蕙走出自己的視線,想著早上白氏與自己說的話。 早上請安的時候,大家才知道沈如蕙定的是今天去為王氏祈福,且選的是“龍山寺”。 白氏難得早上請完安後與沈如菲說會話,白氏的原話是:“沈如蕙絕對不是表面那樣簡單,她這樣聲東擊西,顯然是預見了什麼。這段時間不要有任何表露,不但不能表現出來,還要比以前更熱情,更關心她,一定不能讓她對你設了防備,一切都看今天晚上吧。” 沈如菲問今天晚上會如何,白氏盯著院裡的梧桐樹道:“金氏要麼放鞭炮,要麼被沈如蕙打臉,但我想,後種的可能性更高。” 沈如菲倒與白氏想的不同,以沈如蕙的年紀和人脈,哪裡比得上金氏? 沈如菲問白氏,她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白氏道:“不,還不到我們摻和進去的時候,先看著就行。我倒想看看,沈五姑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但願她不要讓我失望,一個有些份量的對手,總會讓遊戲更精彩。” 馬車搖搖晃晃地出了城,往西邊而去。 “龍山寺”離京城也不遠,出了西城門再走五六里地的樣子。因著金鈴已與雙利先行一步,所以,沈如蕙一行只有一輛馬車。 時來趕著車,永旺安排的兩個護院的坐在車的前室處。 “姑娘,為何不叫姜大哥跟著?”金喜道。 “二太太已然安排了人,且雙利那邊還有一個小廝,算上你與金鈴,我這趟便帶了七個下人,哪裡再能叫上姜勇,二太太會不高興的。” 沈如蕙瞧著金喜如臨大敵的樣子,笑道:“放心吧,沒事的。晚些時候,姜勇會來接咱們的。再說,王家那邊還得他跟著,那邊是重頭,不能出一點差子。” 一路上,零零散散的行人,有同她們一個方向的,也有迎面而來的。 待到了“龍山寺”時,太陽已高高地升起,沈如蕙下得車來,正見雙利指揮著小廝把祭品往寺裡抬。 時來拴好馬後快步上前去幫忙,二太太派的兩人也上前去幫忙,沈如蕙瞧著金鈴給那二人手中塞了荷包。 “姑娘,咱們先上去吧,這門口風還是很大的。”金鈴走了過來。 “嗯,那邊安排好了?” “是,奴婢早上去蘭婆子家時,瞧見了金串娘,她說無論是寺裡還是王家,她昨天都安排妥當了。姜大哥會盯著她們直到出了城門,但姜大哥今天有別的差事,不能守在這裡,晚上看看若是沒事的話,再來迎咱們。” “嗯,走吧,先進去再說。” “龍山寺”香火不旺,人自然不多,但畢竟是在正月裡,大殿裡還是人來人往。 金鈴上前報了家門,一位六十多歲住持模樣的僧人上前引著沈如蕙一行人直接往後殿而去。 這裡比前面的大殿小了很多,看上去更有年頭,柱子上刷的紅漆都脫落了。沈如蕙跪在蒲團上,一抬眼便瞧見正中央的蓮花寶座上是一尊觀世音菩薩。 沈如蕙深深地俯下身子,心中默唸,救人於大苦大難的觀世音菩薩,既然讓我重新回來了,便求您助我達成心願。 再起身時,金鈴已將王氏的牌位和沈如蕙抄的經文放到了祭臺上,同時擺上了瓜果等祭品。 沈如蕙接過金鈴遞來的悼文雙手奉給那僧人。僧人接了過去,雙手合十道:“不知道施主是想現在開始,還是有其他人需要再等等?” “沒有其他人,時辰可以了,請師傅開始吧。” 那僧人點點頭,開啟手中悼文唸唸有詞起來,反反覆覆唸了三次之後,將悼文放在香燭上點燃後投入面前的銅盆中。 沈如蕙瞧著火苗捲起悼文,打著卷的灰燼飄了起來,然後又在自己的面前如同雪片一樣慢慢落下。 沈如蕙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默地為王氏唸了一遍往生咒。姨娘,